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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独属于我的黑马,返回云家。
正整理我的东西时,房门蓦然被一股力量轰开。
抬眸一望,竟是我兄长云澈。
云澈与我面貌颇有几分相似。
初归云家,我曾伴随爹娘出席各类权贵聚会。
那时,诸多世家望族为博取云家好感,常言我二人如同孪生,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而云澈,却以一脸嫌恶,“相像又有什么好处?到底是天差地别,飞扬天资聪慧,他哪及得上飞扬的万分之一!”
或许因他语气中蕴含的鄙夷太过昭然,自此以后,世家子弟再无人主动与我交谈,更无人提及我与他相貌相近之事。
“你又翻飞扬的东西!云林逸,你是不是有病!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动他的东西了!”云澈怒火中烧,仿佛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怎么?你害飞扬失踪还不够,还意图破坏他的东西吗?云林逸,你怎么这么恶毒?”云澈的话,如寒锋穿心,让我面色剧变。
半年来,我不是没有闪过类似念头。
因为云飞扬的失踪,我承受了无数不公,咽下了诸多委屈。
本应归属我的宠爱,被云飞扬占据殆尽,世人皆对我怨声载道,恶语相向。
我无数次幻想毁灭云飞扬的一切,却终究未能下手。
心间满是哀痛——我因他人的一念之差,被错送至乡野,历经磨难,甚至因长期营养不良罹患绝症。
重归侯府时,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唯有依靠神秘系统的任务,完成便可延续生命。
为了存活,我不断谄媚于云澈等人,即使尊严被践踏,心灵遭受重创,换来的依旧是他们无情的冷漠。
云澈的冷言冷语,让我觉得往日的忍耐只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或许是我的表情过于讽刺,云澈冷笑一声:“你装出这副委屈模样,给谁看?你处心积虑取代云飞扬,夺他未婚妻,如今还想损毁他的东西?云林逸,你可识得‘知足’二字?贪婪无度者,终将迎来报应!”
闻此言,我的呼吸骤然凝滞。
往日,这番话定会让我心如刀绞,而今,唯余对自身遭遇的不平,以及过往屈辱的愤懑!
我面无表情,模仿着他的腔调,冷冽反击:“我所承受的报应,你那亲爱的弟弟也难逃。”
云澈的眉峰骤锁,未待我反应,一记重掌狠辣地掴在我脸上。
我头颅侧偏,整个人陷入恍惚,耳畔嗡鸣,口中涌上铁锈般的腥甜。
云澈似也未料及自己出手如此之重,身形微僵。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心中最后一丝维系的希望仿佛应声而断。
我忽而嗤笑:“慌了?怕什么?怕我说的话会成真?云澈,你那弟弟做的恶事,远胜于我!我若有报应,他也不会好过!”
“你......”云澈怒发冲冠,但见我嘴角血痕斑驳,眉头紧锁,“真是不可救药!”
云澈拂袖离去。
我驻足原地,长久压抑的泪水终于决堤。
我用力捂住唇,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半分。
我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亲生的,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