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穿着齐整的西装坐在椅子上,接受着警察的盘问,手很随意搭在膝盖上,衣袖上的钻石袖扣折射着光。
苏语鹿一看到他就怕的脊骨冰凉。
而薄司寒也看到从休息室走出来的苏语鹿。
弯了弯唇角,藏在玻璃镜片后的眼神像一把会笑的刀。
“以我当事人的条件,倘若需要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倒是我听说现在很多年轻女孩子,出来卖完还玩儿仙人跳。警官,你们可要擦亮双眼啊,可别被坏人蒙骗了。”
比起毫无经验的苏语鹿,薄司寒显然是有备而来。
毕竟,他有一整支律师团帮他打官司。
他全程没怎么张嘴,因为根本不需要他纡尊降贵去跟警察解释些什么。
他身边的律师自然知道如何跟警察交涉。
警察听出律师言语里对司法公正的挑衅,厉声道:“严肃点,现在是问嫌疑人。不过我说你们还挺快,还没传唤你们,你们就主动跑来了。”
“警官,我也是代表我当事人来报案的。”
这倒很出人意料。
警察将目光移向薄司寒。
“你有什么问题?”
薄司寒薄唇舒展开柔和的温度,意味深长的又看了苏语鹿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有人偷了我东西,大概是一只价值三十万的表。”
警察还想继续发问。
律师打断他。
“警官,事情是这样的,我当事人三天前认识了一位朋友,那是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但是人不可貌相,实际上可主动可放的开了,不仅一整晚都拉着我当事人喝酒,还投怀送抱跑到他酒店房间里去勾引他。我当事人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人家姑娘都这么主动了,总不能把人家推开吧。于是那姑娘就陪了我当事人三天,事后我当事人给了她一笔钱,叫她回去以后好好念书,别再做这些不体面的事儿了,哪晓得人家姑娘收了钱,还顺走了我当事人一只三十万的名表。”
语鹿脑子嗡的一下变的空白。
“你撒谎!你撒谎!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又气又恨的冲出去,周围警察拉都拉不住。
“你骗了警察!明明、明明是你——我根本就没有拿什么表,他只给了我支票。”
嚯!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苏语鹿。
连刚才做笔录的女警都有些生气,为什么她没有告诉她这个信息。
如果收了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薄司寒则和律师相互对视,玩味一笑。
“小姐,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律师一脸仁慈模样。
苏语鹿指着薄司寒对着警察大喊:“就是这个人,他**了我,然后在我走的时候塞了张支票给我,我不想要,他说只要收下了就放我走,不然就不放我走。我现在可以马上还给他!”
“哦,那你承认那三天陪他睡觉的人是你咯?”
“我才没有陪他睡觉,他**我!”
律师依旧心平气和。
“你要是说我当事人**你,你要有证据,你应该没有证据吧,但是我们有,酒店的摄像头可以证明,是你主动上三十楼钻进我当事人房间的,我们还有证人,证明那天晚上在ktv你主动给他敬酒。”
“还有小姐,你身上那身价值五位数的行头,也是我们当事人给你买的,你不能穿着我当事人给你买的衣服,反咬他一口说是他逼你的吧。”
“不是这样的!”
“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警官知道判断!”律师大声打断她。
苏语鹿的嘴唇在抖动,明知道对方在颠倒黑白,她却根本说不过他。
“不是这样的!”
眼泪涌出眼眶,心脏那个地方,很疼很疼。
虽然事实根本不是他那样,可她没办法说不是。
那时她自己衣服弄得很脏,根本没办法穿出去。
他给她准备了衣服,让她换身衣服再走。她压根就不知道这身衣服竟然值五位数,她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苏语鹿意识到自己一旦失去理智,就会被对方拿捏话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道。
“我还有个朋友,她可以为我作证,是她叫我去三十楼3001号房间!我手机上也有她发给我的消息。”
然而,她拿不出手机,手机早就被薄司寒摔烂了。
但是,语鹿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轻轻身上。
她用求救的眼神朝许轻轻看了一眼,许轻轻没有办法,只有站起来作证。
“是的,我是苏语鹿的朋友许轻轻,我作证,ktv是我带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