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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宋鹤安取心头血时,他也是这般安抚我。
“阿瑶,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让你受这般苦楚。”
可现如今,却是他亲手将我推入痛苦的深渊。
作为天命选出的圣女,我的姻缘从来由不得我选择。
只有八字相合,天定的那份才是我的姻缘。
好在,宋鹤安是我的那个天定。
我同宋鹤安相识十几载,成婚五年,感情从未因时间而消磨。
可当宋鹤安抱着姜云初回来的那天,似乎所有都变了。
宋鹤安奉命出巡,却路遇刺客,生死不明。
那些天,我日日跪在神明面前祈福,只求宋鹤安能平安。
他是平安归来,但身边和心里却多出了一个人。
他在我面前发誓,却会下意识地护住身后的姜云初,“宋鹤安的发妻永远都是许瑶,心里唯一也只是许瑶。”
可在宋鹤安没有注意的地方,我见过他和姜云初耳鬓厮磨,听过他和她许下夫妻誓言。
从那时候我就该明白,我和宋鹤安少年夫妻,还是走到了末途。
再次有意识时,我已经看到了死去的肉体。
我飘向门外,却恰好撞见侍卫们带着郎中匆匆走在路上。
一名女子却出面拦住了侍卫们,我认得她,是姜云初身边的婢女。
婢女说道:“我家**说夫人是为她取血的,已然命我送去了治疗的药材。”
侍卫们还是有些迟疑,婢女继续开口:“若你们不信,就让我带郎中过去吧,也好更加昭示我家**的感恩。”
侍卫们点点头,郎中随即跟着婢女走远。
我皱起眉,姜云初从未差人送过药材,想来也不会这么好心带郎中过去。
我跟在婢女后面,却见在无人的角落,婢女拿出一袋银子塞到了郎中手里。
“夫人的病已然好了,多谢先生来这一趟,这是我家**给您的谢礼。”
郎中颠了颠袋子里的银子,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拜别了婢女。
我苦笑一声,看来真的很多人盼着我死。
不过倒也不必白费这些心思,我早就死在了宋鹤安离开的那刻。
我飘向宋鹤安的书房,书房内宋鹤安正处理公务,眉眼间却有些烦躁。
门被推开,一个婢女进来禀报。
“侯爷,姜**已经服下药了,身子已然大好了。”
宋鹤安原本紧皱的眉松开,嘴角也扬起弧度。
他点点头,示意婢女先下去,随即召来了白天的那几个侍卫。
“夫人现在如何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回答:“郎中已经去瞧过了,应当没有大碍了。”
我能察觉到宋鹤安的心情越发的好了,他挥退众人,独自站在月光下。
“阿瑶还是这么小孩子性。”
“我居然还为一句玩笑话忧心这么久。”
我僵在原地,心底再次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玩笑话,他甚至都没有再看我一眼,仅仅是听着别人口中的无碍就能断定我没事。
那等你看到我的尸体时,还会认为是玩笑话吗?
高傲如我,甚少求人,却在宋鹤安面前第一次求他。
换来的则是他朝着我心口捅下的一刀。
我突然感到这十几年的感情都是一场笑话,在宋鹤安的眼里或许一文不值。
宋鹤安心情愉悦地往姜云初的房间走,走到房门处时却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
那熟悉的款式让我胃里涌起一股恶心感。
那个手镯同我死前摔碎的一模一样,是宋鹤安新婚夜送我的。
他说这个手镯为我打造了很久,是他亲自设计的款式。
象征着我在他心里独一无二的位置。
我飘在宋鹤安的身边,无数次想拉住他问问到底对我还有多少谎言。
可无济于事,我已经死了,宋鹤安也再也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