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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不做声，又掏出两万。
「拜托了，这些钱都是他给我的，你就再帮帮姐姐吧。」
我把下发的成绩单摆在桌面。
「纪瓷，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考个大专都够呛，文科那么多知识点，你还记得多少？
「我凭什么浪费时间给你补习。」
她把包里所有的钱倒在桌上。
一沓沓粉红的票子崭新，散发出纸币独有的清香。
我敬谢不敏。
纪瓷看我不为所动，几下把钞票扒拉回皮包里，愤愤道：
「真是个傻子，三十万都不要。」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让你给我补课，你水平也挺一般的，一看就是死读书的料，不注重方式方法，我也不是很想让你给我补课，搞笑死了，你真的很装。」
同桌用手肘顶了顶我，满脸不好意思：
「陶陶，我基础也差，你怎么愿意辅导我？」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
「你们不一样，纪瓷以前有基础，但她自甘堕落了，即使现在补习也追不上了。
「你是学习方法不对，纠正过之后再加上你的努力，会进步飞速。」
看着她明亮纯粹的眼睛，我又道：
「而且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为之动容。」
而且我也想像室友们帮助我一样帮助你。
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同桌感动地直点头，攥紧拳头发誓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教导。
我叹口气。
姐姐你看看，我对别人好一点，她们都感动得不行。
唯独你，我对你十几年如一日，你却只把我当你的附庸。
不远处，男生堆里，因为纪瓷的到来变得吵闹。
她拿着钞票按成绩排名悬赏补习老师。
自然又是学习委员拔得头筹，摘下一万块钱悬赏。
他脸涨得通红，为有机会跟女神朝夕相处而兴奋。
周围成绩不如他的男生既错失钱，又错失良机，气得捶胸顿足。
纪瓷手指卷着发丝，看男生为她做出的滑稽样子，唇角微勾。
看得出来。
她想要的东西依然有大把人愿意强行塞给她。
但欲望迷失了她的眼。
淡如菊的心态不再。
曾经的天神走下神坛，凡人触手可及。
我摇摇头，这堆男生高考成绩大概都不会理想了。
我同情地看着纪瓷身边的学委，这个估计最惨。
整个高中，只有高考前的时间过得最快。
我收拾好东西从寝室出发，提前一小时到达考场。
运气不好，分到距离学校最远的考点。
还在考场外面撞见纪瓷。
她背着爱马仕的包，快要进考场了，卡着最后的几秒夹着声音跟男朋友告别。
顾不上吐槽她，我呼吸一窒。
小腹剧烈绞痛，某处流出血液的感觉清晰地传递到大脑。
脑子一片空白。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每次来例假都痛得像刀子在小腹里剐。
第一天考试才刚开始。
「难道这半年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吗？」
我不愿放弃，满走廊追问有没有人带了卫生巾和止痛药。
运气不好，上百人没一个带了。
走廊里的学生都陆续开始进考场。
「难道就这样了？」
我按住小腹蹲下，心有不甘。
有人递过来了一片卫生巾和一盒布洛芬。
我抬头想道谢，却发现走廊空荡，大家都已经入场。
监考老师站在门口催促我。
而最后一个入场的赫然是，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