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毫不犹豫的说：“好，我答应你。”
“我不屑要你那条贱命。”
是啊，她不过是一条贱命，顾晏之连要她去死都嫌脏了手。
过了一会儿，顾晏之才冷淡的说：“我可以答应你暂时放过姜家。”
姜染还没来得及高兴，顾晏之就说道：“可如果你让欣怡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姜家。”
“……好，只要是你答应，我这就签字。”
姜染走到了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临下笔的时候，心中的酸楚却又涌现了出来。
她活不长了。
有些话，她还是想要问清楚。
姜染忍住了哽咽的声音，故作平常的问：“顾晏之，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姜染，你一定要自取其辱吗？”
他冷漠的语气再一次敲中了姜染的心口。
自取其辱啊……
姜染觉得好笑，手中的笔就像是有千斤重，她最后才歪歪扭扭的将‘姜染’这两个字写了上去。
法务盖章后，他们就再也不是夫妻了。
是解脱吗？
可她已经要死了啊……
“顾晏之，我能不能……最后再求你一件事？”
“说。”
顾晏之语气里都是不耐。
他今天已经和这个女人说的够多了。
“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再陪我几天？几天就好。”
姜染从没像今天这样这么卑微的求过一个人，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哀求：“就几天……几天就好，等沈欣怡回来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好吗？”
此刻，顾晏之的眼底丝毫不掩饰厌恶和鄙夷：“姜染，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夺走了姜染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不愿啊……
姜染不由得自嘲一笑。
姜染啊姜染，你真是**得很，明知道他不会同意，却还是不死心的要试一试。
‘叮叮——’
顾晏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染看到了备注，是沈欣怡打来的。
顾晏之的眉眼才总算是化开了些，眼底都带着温柔。
不管婚前婚后，他都从没有向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姜染听见手机那边的沈欣怡传来了俏皮撒娇的声音，她问顾晏之有没有想她，说很快就要回国了，而顾晏之，总是耐心的哄着她。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在戳她的心。
姜染啊，不要再想了……他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你。
从来都不是……
小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姜染的额间冷汗直流，一股温热从双腿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是血……
姜染的脸色在迅速的苍白。
“顾晏之……救护车……叫救护车……”
姜染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已经准备离开的顾晏之，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地上疼到蜷缩的女人：“每次做完人流都要演一次戏，姜小姐，你不累吗？”
“顾晏之……我真的……疼，疼……”
姜染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声音都开始变得微弱。
很快，顾晏之就注意到了地板上的血迹。
他皱眉：“姜染？”
躺在地板上的人没有回应。
顾晏之紧张的对着门外喊道：“叫救护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