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丝毫不掩饰他眼下的厌恶。
姜染自嘲一笑：“我是不配，我只想要这三天……顾晏之，三天而已，你和沈欣怡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姜染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从没见过姜染这样低三下四的模样，印象当中的姜染，还是那个高贵不可侵犯的千金小姐。
顾晏之冷淡的说：“我尽量。”
“谢谢。”
“我只能尽量做到对你的态度好一点，其余的，你不要妄想。”
姜染的嘴角蔓延着一丝苦笑：“……好，我不妄想。”
她不妄想……只要顾晏之陪她这三天，她就已经满足了。
“陪我看场电影吧。”
姜染低头，看了一眼顾晏之手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会跟你去民政局，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顾晏之微微皱着眉头。
他从来都不喜欢花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姜染见他似乎不愿意，她强调了一遍：“只是看场电影，吃顿饭，我不要求你做其他。”
顾晏之对着身侧的安秘书说：“去把工作推了，这三天我不上班。”
“好的，顾总。”
安秘书看了看姜染，忍不住说：“姜小姐，你不换身衣服再去吗？”
现在已经入秋了，可姜染还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在路上走。
如果不是安秘书说，顾晏之根本没有注意，姜染已经冷得在发抖。
顾晏之脱掉了外套，搭在了姜染的肩头：“上车。”
只是一个微小的举动，姜染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你怎么了？”
顾晏之皱眉。
姜染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从顾晏之这里感受到了除了冷漠和厌恶之外的情绪。
虽然只是小小的关心了她一下，她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莫名其妙。”
顾晏之没看见姜染微微发红的眼圈。
电影院正放映着一个chanmian悱恻的爱情电影，顾晏之习惯性的买了焦糖味的爆米花，那是沈欣怡最喜欢吃的口味。
却也是她最不喜欢的口味。
姜染看着手中的爆米花，迟迟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吃？”
顾晏之皱眉。
“……吃。”
姜染低头，将爆米花一颗一颗的放在嘴里。
那甜腻的口感让她反胃，可这是顾晏之给过她唯一的东西。
“你哭什么？”
顾晏之一回头，只见姜染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爆米花。
姜染没注意到她流了眼泪，她轻轻拂过眼角，果然已经湿润了：“没什么，眼睛里进东西了。”
姜染错开了顾晏之的目光。
这应该是顾晏之第一次主动关心她，可她却是借了沈欣怡的光。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
如果他爱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如果，能不死就好了。
“顾晏之，其实我……”
我要死了。
你能不能……再多陪陪我。
‘叮叮——’
顾晏之的手机响了，是沈欣怡打来的。
他看了姜染一眼。
姜染习惯性的移开了视线，这种事情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沈欣怡的声音俏皮中带着可爱。
“晏之，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