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翠柳告知我,婆母有请。

我细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来。

“我为君,她为臣,她不来拜见我也就罢了,倒是请我这个大病初愈的公主去拜见她。”我斜斜倚在塌上漫不经心道。

翠柳愣愣瞧了我半晌,讷讷道:“公主似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大不相同?以前确实给她脸了。

邻近晌午,我带着公主府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丞相府。

一进大厅便见到了许多熟人,丞相夫妇、沈屿白和白芷围坐在一起用膳。

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倒是叫我生生破坏了这气氛。

丞相还算反应快,起身向我作了一礼,“公主前来不曾知会一声,倒叫我等失了礼数。”

这是料定了我昨日受辱,今日定是不肯前来。

却还是叫人上门请我,摆明了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笑地恭顺,“父亲哪里话,我嫁与屿白已有两载,我们早已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

言罢,我扫视饭桌上神色各异的一群人,缓缓道:“您与母亲同父皇一般都是我的长辈,母亲派人来请,我必是推辞不掉的。”

话音刚落,丞相夫人便跌坐在地,她自是不敢与父皇相提并论的。

“放肆!你既嫁作我家妇,便理应侍奉婆母。”沈屿白拍桌而起。

一旁的白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姐姐是公主,想来是做不得这些的。”

我认同地点头,“确实,本宫生来尊贵。”

而后撇了她一眼,“你何时上了皇家玉碟,竟叫本宫姐姐?”

白芷嗫嚅着嘴唇,眼含热泪,一言不发地往沈屿白身后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屿白见不得心爱之人受欺负,上来便要推搡我,我瞅准时机对着他的**便是一脚。

昨日的杖行之伤还未结痂,让我这么一踹,瞬间渗出大片血迹。

白芷见此场景,抱着地上的沈屿白便哭了起来,“我知公主容不下我,但妾与沈郎是真心相爱,妾也不奢求名分,只求能够常伴沈郎身侧,足矣。”

她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却难掩眸中的野心与不甘。

我觉得好笑,她若是真的什么都不求,又何必急着来找我证明身份。

沈屿白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赵清玥,我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毫无女子该有的品德。”

“你可知我为何不喜欢你了吗?你总是这样,一举一动都是规矩,整个人都是被规矩束缚住的,你总是用高高在上的地位标榜自己,你的出生不是你傲视别人的资格。”

“芷儿与你不同,她鲜明活泼,单纯美好,像一股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