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终究要彻底失去她了小说全文第22章

裴清宴一怔,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昔日那个还未曾变坏心思的姜栀夏回来了。

姜栀夏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我失言僭越了,对不起。”

姜栀夏的道歉,让裴清宴神色复杂。

他摆摆手道:“无事,当初的过错与如今的你无关。”

姜栀夏却自嘲一笑:“那想必当初的我定是犯了很大的错,是个很糟糕的人,不然,你也不会与我和离了。”

她轻视着自己的话,不知为何,裴清宴不希望她如此。

在他眼里,无论姜栀夏做错了多少事,都不曾放下她将军府的傲气和自信。

“你倒不必如此否定当初的自己,你很好,以后你我……”

裴清宴盯着那双殷切璀璨的眼睛,那眼中盛着信任,还有丝丝戒备不安,唯独不见当初的姜栀夏对裴清宴的爱意。

他的心好像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愈发沉闷。

“你我就以朋友相交吧。”

见到姜栀夏脆声声的应下,自己的心仿佛闷的喘不来气了。

“我尚有要事回京复命,你且在此处歇息,我已吩咐管家,不允许接见任何人。”

裴清宴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满园的银杏花树,仿佛才想起的,急切回头。

看那佳人闲庭信步的走入了房间,他才恍然,那老神医不但救回了她,还治好了她对花粉过敏的毛病。

只是唯独,让她忘了在京城的所有过往。

裴清宴一早回京的消息,姜如筝早已知晓。

只是没想到,裴清宴行色匆匆却依旧在杏园呆了会儿才回京复命。

这番举动自然瞒不过京城的诸多眼睛。

“啪!”一碗上好的茶杯被摔碎在地,茶水四溅。

姜如筝面带狠色,“姜栀夏这**言而无信,居然玩假死这套,还让王爷来个金屋藏娇,那我又算什么?”

身边的心腹嬷嬷缓和着姜如筝的情绪道:“也许那女人只是王爷找的姜栀夏的替身?”

姜如筝恶狠狠的反驳:“什么替身?跟王爷从西陲边关的人来报,就是王爷从姜迟渊手里抢来的,哪还能有假?”

那嬷嬷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道:“王妃,王爷只要没带回那**,她就永远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再则,要是让那**知晓她父母的死……有王爷……”

嬷嬷的未尽之言,姜如筝皆已知晓。

她轻声吩咐道:“嬷嬷,你也是从将军府起就跟了我蛮久的老人了,这件事情,怕只有你来办,我才放心……”

嬷嬷赶忙跪下表着忠心:“王妃尽可放一百个心,老奴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不叫王爷疑心到咱这来。”

两人于是就着细节细细商讨着。

杏园里,姜栀夏惴惴不安着难以入睡。

京郊外,渐渐乌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裴清宴甫一从皇宫出来,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

电闪雷鸣,天空轰隆隆作响。

雷声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照亮着霎时被乌云笼罩的黑色。

似乎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到来。

二十四章

蓦的,裴清宴回忆起从前,每当打雷下雨的天气,他都会留在府中。

姜栀夏对外是行事果决,胆大心细,可是偏偏却怕打雷闪电,以往只要他在一旁,哪怕什么都不做,她也就没那么怕了,不知道如今……

想到这里,他似有所觉的披上蓑衣,就翻身上马向杏园的方向奔去。

身后的人着急的呼唤着:“王爷,您慢着些,小心淋到雨!”

裴清宴不管不顾的策马奔袭着,一刻不停歇,终于杏园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

“吁!”裴清宴紧拽着缰绳,将将把马停在门口。

管家赶忙出来迎接,他大步走进杏园,厉声问道:“姜栀夏呢?”

久久没有听到管家的言语,他横眉质问:“说!”

管家这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呐呐的道:“王爷,姜小姐突然将自己关在房间,在房间里惊叫哭泣,我们的人进不去,不知如何是好啊。”

裴清宴语气森然:“一群废物!”说完,就大步的往姜栀夏的房间赶去。

来到姜栀夏的房门前,里面果然不时传出她的惊吓哭泣声。

“砰砰砰。”裴清宴连敲了几下门,才道:“姜栀夏,开门,是我。”

大抵是他突兀的敲门声,让姜栀夏知道了他的到来,给了她勇气,尽管依旧雷声阵阵,她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姜栀夏孤独无助,泪水拂面的模样跃然于裴清宴眼前,他何曾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时候。

“你……”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姜栀夏紧紧的抱住,她沉闷的哭声低低的传了出来,泪水逐渐浸湿他的衣襟。

裴清宴眼中闪过无奈,挥退了跟来的下人。

他有些僵硬的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姜栀夏,没事了。”

天边逐渐云收雨歇,雷声渐小。

看着已经哭累了,倚靠着他睡着了的姜栀夏,裴清宴轻扯嘴角,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床上。

才给姜栀夏盖好被子,外面天色已经泛明。

走出她的房门,裴清宴眼中已是布满红血丝。

他从回京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好在今日休沐。

下人上前询问道:“王爷,您看今天是回摄政王府,还是在杏园安置?”

偏头看着房里熟睡的人,良久,裴清宴才发了话。

“来回跑麻烦,就在杏园安置吧。”

下人低头应下去布置了。

乌云散去,阳光普照,今日是个艳阳天。

姜栀夏被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唤醒,茫然的睁开双眼。

直到房间外不绝于耳的给裴清宴请安的声音,让她脑中闪过昨晚的场景。

昨晚……他突然赶回来,是因为知道她怕打雷吗?

裴清宴好像并不似外面说的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可是,姜栀夏垂下眼帘,昨晚自己的心有那么一刻为裴清宴悸动过。

她摇头挥去脑中纷杂的思绪,起床洗漱。

收拾妥当后,她打开房门。

门前凉亭处,一人温润如玉,长身玉立的背对着她,闻声,那人回头看向她。

眼中宛若星辰,仿佛一眼万年。

恰似当年年少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