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占有

不知是谁,向云贵妃揭发,说我与钦安盗窃。

上好的云绒护膝被搜出,我哭着说是我买来的,不是偷的。

云贵妃不屑:“你一小小宫女,怎买得起!”

她要将我们夫妇一同送进慎刑司,我和钦安齐齐苦求,都想为对方揽下责罚。

我磕得头破血流时,君彦到了。

起初他还开口求情,可那块绣着安字的护膝拿到他面前时,他沉了脸色。

那样熟悉的绵密针脚,曾经只出现在他的衣服上。

他怎会看不出我对钦安的情意。

他说:“虽是偷盗,但罚一人也就够了。”

云贵妃明白,他是要保我。

彼时,君彦已是监国,云贵妃自然愿意卖他面子。

钦安被拉了出去,杖责四十。

任我如何哀求,君彦只是命人拉开了我。

他将我带去一处偏殿,将那对护膝随手扔在我面前。

“你对那阉人动心了?!”

我只惦记着钦安,看到护膝,忙不迭抱进怀里,跪在地上卑微地求他开恩,饶我夫君性命。

君彦红了眼,拖拽着我去了内殿。

外面风雨交加,他一遍遍斥责我见异思迁,撕毁了我身上最低等的宫女服。

钦安还在受刑,此刻生死未卜,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君彦将我的手都绑在床头,不顾我的挣扎,同野兽一般,强行占有了我。

我羞愤欲死,却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案板上被强行刮去鳞片的鱼,任人宰割却偏又留了一口气。

整整两个时辰,等到他拿走我嘴里的帕子,我已经痛得浑身麻木。

他穿上那身尊贵的蟒袍,俊美面庞上尚有餍足,抚弄着我的身体,嘲讽道:“他一个阉人,连让你做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鸢儿,你爱上了他什么?”

当我拖着残败的身体回到庑房,钦安已浑身是血地被送了回来。

他睁开眼看到我的模样,涣散的眸中闪过惊怒,接着便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鸢儿,是我对不住你,我没用。”

我用力摇头,一遍遍自责:“是我,是我害了你。我对不住你,我已经……”

钦安忍痛握着我的手,温声打断我:“鸢儿,你是个好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在心里。”

我一把抱住他,第一次放声痛哭地像个孩子。

庑房的药少得可怜,我们就着那瓶早已见底的药膏,磕磕碰碰地给彼此上药。

我第一次,看到钦安的身体。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身体。

钦安很惭愧,“我是残缺的,不算个男人。”

我摇摇头,并不在意,“在我心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是我的夫君。”

钦安握紧我的手:“鸢儿,若有来生,咱们一定还要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