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擦屁股纸的牛什么?
“不要,我没有强迫秋悦,我跟秋悦是两情相悦!”
这时,被五花大绑的陆炳哀叫一声,挣扎着要跪在地上求饶。
“慢!”
此话一出,秦受高喊一声。
接着,他上下打量陆贞,心中有了一丝推断。
若真是小太监图谋不轨,那应该是呈递内务府,直接砍了才对,何必这么麻烦,还要来讨说法?
陆炳又在说两情相悦,多半是他和秋悦私自对食被发现了。
想糊弄我?
门儿也没有啊。
“若是小太监和宫女私自对食,可不光他们会凌迟处死,以儆效尤,管事儿的一样脱不开关系,一样会连坐斩首,这叫御下无方。”
果然。
话音刚落,陆贞脚下猛地一顿。
她回过头打量秦受,眼中有了几分惊奇。
难怪这小太监能近司礼监,竟直接猜到了。
且看你如何去自圆其说。
陆贞不应声,等待秦受接下来的话。
“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些误会吧!”
秦受见她不吭声,心里打起了拨浪鼓,补充道:“承蒙海公公和三祖宗恩泽,秦某日后进了司礼监传旨,来来回回也免不了与大人见面,一场误会而已,大人何需如此?”
“小炳子,你是不是去送东西,走错了路?”
他三两步绕到陆炳身旁,脸上带着笑,眼神疯狂示意。
后者一脸茫然,喃喃道:“秦公公,我和秋悦是……”
啪。
话没说完,秦受猛拍他的后脑勺,他的脑袋跟着往前一点。
“陆大人,您看他都点头承认了,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就高抬贵手,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说着话,秦受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
可没等他往陆贞手里塞,后者秀眉一挑,忽的一笑:“没想到小小的混堂司,倒还出了个人,且饶了他,日后本官若是再见到他出现在尚衣监,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感谢秦公公救命之恩,小炳子日后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陆贞离开,陆炳不断跪拜叩头道谢。
秦受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那个被人看不到的盒子。
过来!
意念一动,盒子打开。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古文观止*1】
古文观止?
怎么没标记‘唯一’?
那不是书么,有什么用?
秦受满脑子疑惑。
【系统不做解释,请宿主自行开发。】
秦受一愣,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大宝贝,连忙闭眼查看。
片刻,脑中仍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去你丫的,什么古文观止,脑瓜子仍然是空荡荡的。
秦受扁嘴骂了一句,招手示意陆炳跟着自己进屋。
他算是看明白了,赚钱这事儿指望不上系统,纯得自己来。
回到屋内,陆炳扑通跪地,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倒让秦受有些惊讶,笑道:“你跟秋悦对食多久了?”
“一年。”
“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可能没机会见到她了。”
“为了秋悦,小人万死不辞,但凡有一线生机,一定要试一试!”
一听秦受的话,陆炳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他的反应之快,让秦受都有些错愕。
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嘴,就被这小子抓住了话头,脑子转的真快啊。
秦受抿了抿嘴:“难怪你在二十四衙门转了六个地方,还能讨活命!”
“二十四衙门,小人自此往后一概不知,只知道司礼监秦公公。”
陆炳声音诚恳,再次叩头。
如此真诚的模样,秦受是越看越喜欢。
本以为硬着头皮救个人,不承想遇到个好跟班儿,这嘴皮子利索的,不当销售真是可惜。
“你还想见秋悦,就得有钱,就得有势力,一个小小的混堂司,你能待多久?即便让你做了总管,你也没机会跟尚衣监的人斗,人家天天陪着贵妃,混堂司日夜都是清洗澡堂子,没出路。”
“祈求秦公公为小人指点迷津,小人粉身碎骨浑不怕!”
眼望陆炳反应如此迅捷,秦受嘴角疯狂上扬,当即掏出自己连夜写的营销策略。
“看,仔细看,认真看!”
“是!小人……”
陆炳兴奋的接过去,可看了两眼,他的笑容凝固了,满眼疑惑道:“公公,直销……是这个东西的名字吗?”
“是这个模式的名字,我跟你讲啊,你每拉一个人交养老金,你就能有一钱银子绩效,两个人就是……”
秦受拉着他细细讲解,什么绩效、晋升、转正、评定等等考核,一个不落。
……
说了近两刻钟,秦受说的口干舌燥,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真听懂了?”
陆炳点头如捣蒜:“秦爷放心,小人烂熟于心,为了悦儿……不是,为了秦爷,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行,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受轻挑眉头,从兜里掏出五两碎银:“先拿去花销。”
眼望后者接过银子,感恩戴德的离开,秦受咂摸了两下嘴,喃喃道:“原来纯爱战士哪儿都有。”
哗啦。
“秦受在哪儿?一个小小混堂司的太监,也敢跟我家爷抢差事?”
“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周爷是什么身份,那司礼监的差事是他动得了的?”
“让秦受滚出来,磕几个响头,认个错,算作饶了他,否则扒了他的皮!”
正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接着,一小太监冲进门:“秦公公,不好了!宝钞司的周梁找来了。”
秦受闻声一愣:“谁?”
他认识的人并不多,仅限于混堂司这群小太监,否则也不会让陆炳去跑腿儿。
“宝钞司的小太监周梁!宝钞司总管周崇是他义父。”
经小太监这么一说,秦受倒是有些印象。
昨晚他听小太监们闲聊过,这一次推举司礼监传旨小太监人选的时候,那个刘太监刘伯安就是被周崇挤兑下来的。
难怪海公公朝我要三千两打点,感情是我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啊!
那要这么说,刘伯安岂不是也恨死我了?
哗啦。
“躲在这儿装什么死?”
秦受正琢磨着,几名小太监已经闯进门。
为首的小太监昂着头,耷拉着眼皮,神色轻蔑,上下打量秦受:“嘁,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男不男女不女的长相,哪儿来的野种。”
“你在说你自己呢?”
秦受眉头一挑,当即怼了回去。
“你敢对周爷出言不逊?我看你是皮痒!”
周梁身后的小太监举手就要上前,却被周梁举手拦住。
“无妨,由他骂吧,咱也不是那种恶人。”
周梁捻着兰花指,隔空朝秦受一点,阴阳怪气道:“可别说哥哥们没带贺礼,今儿宝钞司新收了一批宝钞,还没入册,听说你字写得好,总管周公公可是亲口点名让你来代笔,这可是长脸的好时候啊。”
“来人,笔墨伺候!”
随着他一声令下,笔墨摆在秦受面前。
秦受挑起眉头,看傻子一样盯着周梁。
一个管擦屁股纸的,怎么这么牛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掌印太监呢!
“我欠你的?不写!宝钞司没认字儿的?”
秦受扁扁嘴,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奇怪的是,周梁却直接侧身躲开,笑道:“此事上报过三祖宗,是三祖宗亲口答应的,你不写,那就不写吧,三祖宗问下来,咱也只能直说,不是咱没说清,是秦公公瞧不上三公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