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阮清予痛苦的表情,纪夜瞬间紧张起来。
他松开乔盼夏,快速站起来抱住阮清予,不断紧张地询问着:“你怎么了?头疼吗?”
纪夜说着就要将阮清予打横抱起,但阮清予却摇了摇头。
“阿夜,我没事……”
她话音才落,警笛声便由远及近传过来。
警察将乔盼夏戴上了警车,而阮清予和纪夜也跟着去做了笔录。
二人还没做完,宋家父母便很快得到了消息。
对于宋家这种家庭来说,保释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一向忙碌的宋家父母却都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们走进警局,却仿佛没有看到阮清予一般,对着乔盼夏旁若无人地嘘寒问暖。
“盼夏!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可吓死妈妈了!”
阮清予看着他们,就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明明她也是他们的女儿,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阮清予抿着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尽管早有纪夜打过的预防针,也早就知道他们的态度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依旧忍不住感到难过。
“嫣嫣,还有我在。”大概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纪夜紧紧牵住了阮清予的手。
将乔盼夏成功保释后,宋父和宋母护着她走出警察局。
路过阮清予时,他冷着脸说:“嫣嫣,跟我们回去一趟。”
回到宋家别墅,宋母和宋父带着乔盼夏在沙发上坐下。
而阮清予和纪夜牵着手,站在宋父的面前。
沙发上,宋母搂着乔盼夏不停安慰着,时不时向阮清予投来带着微微怨气的目光。
而宋父则满脸铁青地看着她,伸手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吼道:“阮清予,你给我跪下!”
这巨响将阮清予吓了一跳,她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眼睛里顷刻间便盈满了泪水。
“爸爸,我为什么要跪?我做错了什么?”阮清予的声音颤抖着,不解地轻声问。
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怎么能报警抓你姐姐!你就这么想看你姐姐坐牢,就这么想让我们宋家变成笑话吗!?”宋父将茶几拍得砰砰作响。
这一声声带着无言的震怒的巨响,分明拍的是M.L.Z.L.茶几,但阮清予的心脏却也会忍不住跟着一跳一跳。
她甚至觉得,宋父击打的,就是她的心脏。
她忍不住的想,究竟为什么?
明明受伤的是她,难道她就必须忍下委屈,任由乔盼夏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吗?
“爸爸,这不是你教我的吗?遇到危险,一定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现在连你自己都忘了吗?”
阮清予红着眼,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
她看见宋父的脸上轻而易举出现了尴尬的表情,而下一秒,宋母冷不防接上一句。
“我们教你的,你就记得这一句?嫣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大义灭亲?那爸爸妈妈以前教你的,让你尊老爱幼,让你友爱家人,你全都忘了,是吗?”
宋母的话没有歇斯底里,但是声音却十分尖锐刺耳,令阮清予感到浑身都在发冷。
她看着宋母,她坐在乔盼夏身边,也正看着她,苦口婆心般,不停说着。
“嫣嫣,你姐姐好不容易才回家,这个圈子里,她什么都不懂,你就不能多照顾照顾她,多让让她吗?更何况,她还生病了!”
看着宋母满脸失望的表情,阮清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否则,她怕眼泪就这样滑下来。
她太想问问她的妈妈,她曾经将她视若珍宝的妈妈。
她还要怎么让才好?她分明,已经把一切都让给乔盼夏了啊……
她曾将她视若珍宝的父母,她曾经温馨美好的家庭,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如今不都是她的了吗?
阮清予没有说话,身体摇摇欲坠。
她身侧的纪夜隐忍许久,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侧,给嫣她鼓励。
见到阮清予这样的表情,他满脸风雨欲来,终于开口。
“宋伯父,宋伯母,您二位是言家的世交,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或许有些话不该晚辈来说,但你们对待嫣嫣,实在是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