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予想到这里,忽然失笑。
她摇头将脑子里所有的杂念甩出去,环顾四周。
“阿夜……?”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和沙哑,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客厅里亮着光,但纪夜在厨房。
他站在灶台前,聚精会神炖着一锅汤。
阮清予静静凝视着他背影,直到纪夜后知后觉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了她。
“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纪夜上前抱住她,用额头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满目担忧,“嫣嫣,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吗?怎么总是……”
纪夜欲言又止。
阮清予突然感到一阵鼻,酸依赖地抱住他,在他怀中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她不说话,纪夜也并不追问,只是满脸心疼地轻轻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在她额际落下一个吻,转移了这个话题。
“我给你炖了排骨汤,要尝尝吗?”
纪夜松开她,将一锅汤端上桌,又拉着她回到餐桌前,为她舀汤。
“这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喝,不好喝的话就算了,我下次再多学学。”
阮清予听他说着,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
纪夜是何许人
“阿夜……”阮清予牵住他的手,“你永远不会抛下我,对吗?”
阮清予低声呢喃着:“你不会抛下我,不会爱上乔盼夏,也不会为了乔盼夏而伤害我,对不对?”
纪夜听她说着,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无比镇定地点头,握住了阮清予的手:“嫣嫣,我这辈子,永远无条件地和你站在一起。”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阮清予忽然道:“阿夜,我们去领证吧,我想和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如果她的家人不要她,那么,她还能组建新的家庭。
她会有真正的,只偏心她一个人的家人。
想到这,阮清予用力抱住了纪夜,在他唇边主动献上了一个吻。
这一夜,无边旖旎。
之后,纪夜火速开始筹备新的婚礼。
但阮清予却打算一切从简。
“之前的婚礼那么盛大,最后还是被人毁掉了,阿夜,我们不用办第二次,就领证,然后简简单单吃顿饭,好吗?”
那场婚礼,那个拥抱始终还是阮清予心中的一根刺。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好,都听你的。”纪夜拥着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纪夜便带着阮清予来到了民政局。
一切从简,最重要的自然是领证。
拍摄证件照,填写档案,然后直到那枚具有特殊意义的印章落在他们的名字和照片上。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成了法律意义上的,携手共进的家人了。
纪夜拿着结婚证看了又看,紧紧牵着阮清予的手,走出了民政局。
他就这么轻易地将他的挚爱娶到手了。
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纪夜几乎红了眼,他用力抱住了阮清予,声音无比哽咽。
“嫣嫣,我终于娶到你了。”
“不就是领证吗?我们都还算晚了,当初要是一切顺利,我们早就应该……”
阮清予失笑,她温温柔柔地说着。
纪夜在心中摇了摇头。
阮清予不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差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阮清予的合法丈夫……
想到这里,纪夜松开了她,拉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走,我带你回家,我们去见我爸妈。”
然而,就在二人穿越马路时,一辆失控的轿车朝着阮清予疾驰而来。
驾驶座上,居然是乔盼夏!
来不及露出惊恐的表情,阮清予感觉车辆的强光几乎将她照得有片刻失明。
这一幕太熟悉了,阮清予的心脏跳得想要从胸膛蹦出来。
脑袋传来的熟悉的刺痛感让她动弹不得,当即愣在原地。
但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嫣嫣!小心!”
纪夜目眦欲裂,将阮清予用力推开。
只听见“嘭——”地一声,
纪夜被高高抛弃,而阮清予也在地上翻滚,后脑勺磕在了路边。
也就是这一瞬间,无数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涌现在脑海之中。
“啊!”
阮清予痛苦地尖叫一声,她双目红得像血。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那梦里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是阮清予,那个被乔盼夏撞死的阮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