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接触。
阮竹浑身疼的坐下。
此刻。
她的身上已经到处是鲜血淋淋。
但大多数都是滚出去,被树叶石子擦伤的。
主要还是刚刚那几个跳出去滚动,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有些疼。
她皱着眉头,深呼吸一口气。
只敢坐了半分钟。
便立马迅速起身。
血腥味。
这在山里,代表着危险。
这里,不能久留。
她忍痛,一瘸一拐,捡起刚刚慌乱之中丢失的背篼。
走到之前那棵大石头上,费心的连着鬼碧草的根一起挖出。
待塞到背篼里后。
她凝眉看着地上躺着的野猪,还有刚刚被她银针射死,又被野猪两脚踩上去而稀碎的毒蛇。
毒蛇肉,不能吃。
没啥用。
可这野猪。
倒是个好东西。
但这体型这么庞大。
她一个人却是不好拿。
她倒是能直接塞进空间里。
可她一身是血的下去,村子里的人见到,难免会说。
重点是。
她若是塞到了空间里带回去,可怎么给陆家人交代。
如此想来。
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
大张旗鼓!
这野猪是个群居动物,向来都不止一头。
她这会儿杀了这一只。
保不齐附近一会儿还要来好几只。
而村子里。
可是也好久没有扑杀过这种野猪肉了。
想到这。
她顾不上腿疼。
匆匆忙忙的就下了山。
……
陆家。
院子里。
今儿个又是热闹的很。
里里外外的围了好一圈。
原是那阮彦宝回家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是冲着大家伙发了好一通脾气。
这可把众人给气坏了。
好吖好吖。
你阮彦宝和大姐动气。
倒是拿他们来撒气。
甚至。
还对阮嫣然冷眼相待。
几个哥哥们当场受不了,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开。
争论着争论着。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
竟然把一旁站着的七弟,阮志哲给撞倒了!
这下好了!
这可捅了篓子了!
……
早些年。
大冬天里,阮志哲掉下了河里。
当时周围人都不在。
阮志哲又不会游泳。
差点就没了。
好不容易救出来,发了一场高烧,生了好一场大病。
后来,人是好了。
可这身子骨,可是弱的不行。
常年需要服用一种草药。
那便是鬼碧草。
……
往些年。
一到阮志哲身体弱的季节。
这鬼碧草,就会由大姐带回来,给阮志哲煮着喝。
今年。
他们这一闹腾。
还没到日子,就已经让阮志哲提前病发。
性命攸关之时。
几个哥哥们也顾不得吵架。
纷纷冲到了陆家来。
连着阮彦宝也是。
“我都说了,阮竹这会儿不在家,你们着急冲我一个老婆子吼什么吼!”
“我老婆子几十岁的人,难不成还能把你们大姐藏起来?”
“真的是一天天尽闹笑话!”
七个男人,外加一个阮嫣然,围着整个陆家院。
陆母看见就心烦。
吃过午饭。
阮竹去山上。
陆父就推着陆彦哲去了村里的杜大夫那里。
陆彦哲醒来也有好几天。
怎么也要去检查检查身体。
陆子迪见着好玩,就闹腾着跟着一块儿去了。
因此。
眼下就陆母一个人在家,拾掇着东西缝缝补补。
陆母被围的不耐烦,话是说了一遍又一遍。
眼见着这几人不动弹,听不进去。
陆母转头就去拿了院中的扫帚。
准备把人打出去。
可下一秒。
一个男人就从人群中走出。
穿着洁白的长衫,姿态翩翩,萧条的身影,很是瘦弱,看着人说话,率先露出温柔一笑,随后虚弱着嗓音道:“您先别动气。”
“我这些哥哥们性子是稍微急了一点。”
“礼数不周到,还望您别计较。”
嗓音也是如此温温柔柔,说话温温吞吞。
陆母拿着扫帚,闻言倒是打量了一番。
随后冷声道:“你就是tຊ阮家的第六个儿子?阮志哲?”
阮志哲点点头,双手抱拳,做了一个礼。
“正是我。”
“好久不见,陆伯母。”
倒是显得有礼貌多了。
陆母眨着眼,哼了一声:“你倒是比小时候变化大了,我还真是没认出来。”
“也比你的哥哥们有礼貌多了。”
陆母阴阳怪气。
嘴碎了几声。
阮志哲见此,温润如玉的略微一笑。
随后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道:“我这身子……”
“实在是太弱。”
“我大姐既然不在家,不知道陆伯母是否可以说上一声,我大姐去了哪里?”
“往些年……大姐为我的身子操碎了心,每到季节就会给我准备一副草药。”
“今年提前病发了,倒是想来找大姐问问。”
阮志哲说着说着,又是“咳咳咳咳”的一阵猛咳嗽。
本是笔挺的身子,竟然是慢慢咳弯了腰。
身后的阮嫣然见此,眼眶顿时一红的上前扶着人。
“七哥~~”
不过是一副草药。
倒是惹得她七哥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
阮嫣然瞬间心疼坏了。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一副草药。”
“七哥何必这般。”
“大姐对七哥一直都上心,要是听见七哥伤了身子,肯定早早的就会给七哥熬制草药来喝。”
“不像我,我什么都为七哥做不了。”
“只会在这里为你心疼。”
少女说着说着又是一顿眼泪。
泪汪汪的模样,看起来就惹人疼惜。
那阮志哲见此。
温柔一笑,伸手慢慢擦拭阮嫣然眼角的泪珠。
“你是我们的小妹妹。”
“你年纪本来就还小。”
“没有大姐那样周全厉害,这很正常。”
“但,谁说你就没有功劳,没有能为七哥做的事了?”
阮嫣然见此,抬头看,失落的眼神瞬间改为希望。
“我真的有为七哥做到什么事吗?”
阮志哲轻笑一声,食指轻轻刮了刮阮嫣然的鼻尖:“当然,你的存在,你的陪伴。”
“就已经让七哥觉得开心满足。”
“甚至连身子上的这股疼痛,都没那么疼了。”
温润儒雅的男人说着哄人的话。
嗓子里却又忍不住想咳嗽。
但见到少女期待开心的眼神。
又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兄妹情深的画面。
在座的人,谁看了不得夸上一句?
唯有一路赶回来站在门口的阮竹只觉得恶心。
真行啊。
倒是跑来陆家给她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