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竟不知该自嘲还是如何。
方亦轩心里的我,原来这么十恶不赦。
可明明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
要解释吗?解释了他会信吗?
这个疑惑在脑中打了个转,我就得到了答案——不会!
那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
我想着,抓起离婚协议书,直接扯碎!
“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婚!”
纷纷扬扬的纸张散落满地。
方亦轩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
可这一眼,却让我心里猛地升起股不安。
我清楚,方亦轩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只是……他要做什么?
我左思右想都得不到答案,惶惶不安又过了几天,电话忽然一个接一个的急促响起。
我来不及接起,就看到弹出来的新闻头条。
点进去,就看到头条的照片里,对我一向冷漠的方亦轩扶着宁芙意的腰肢,笑意盎然。
而上面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
�方家掌权人方亦轩携新人出席宴会,与原配沈婧白疑似婚变!】
这一刻,我突然懂了方亦轩离家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警告,然后毫不犹豫的撕开了他们婚姻最后的遮羞布。
他就是要让我变成全江城的笑话,逼我去死,好彻底的将方太太的位置让给他最爱的人。
我来不及更气愤,手机就持续的急促响起。
我深呼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拿过手机。
就看到方父发来的消息:“婧白,我帮你解决了孩子,亦轩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方父的意思。
可方亦轩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做再多,也不过是惹他生厌。
咽下苦涩,我一个人坐了一整天。
第二天才收拾好出门。
结婚五年,我还是第一次来方氏集团。
从电梯出去,看到正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宁芙意。
比起方亦轩的怒火,失去孩子的她看起来反而容光焕发。
宁芙意也看到了我,走过来拦在我身前:“方总在开会,可能没时间见你。”
她眼里装着旁人看不到的挑衅。
我却没停顿,抬手就打了宁芙意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啪——”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说话声、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消失。
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宁芙意大抵也没想到,我会疯到在公司打她。
可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扯头花,她只能忍!
果然,只见宁芙意捂着脸,柔弱道:“沈小姐你……”
“你该叫我方太太!”
我一把推开宁芙意,朝方亦轩办公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芙意微小的声音砸了过来。
“沈婧白,你真可悲。没有亦轩的爱,你以为自己能张扬到几时?”
嘲讽像刀子插在我心上,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方亦轩的爱,我是很想要。
可这五年我从没得到过,不也这么过来了?
只要守住方太太的位置,百年之后,方亦轩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沈婧白’这三个字!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苦呢?
我双手紧紧攥着拳,走进了方亦轩的办公室。
方亦轩正在视频会议,看到我的瞬间,微不可闻的压了压眼,便结束了会议。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我自己。
方亦轩拨了通内线电话出去,十多秒后,他放下电话,脸色冷如冰霜。
“沈婧白,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我偏头看向方亦轩:“我来不是听你教训的。”
“你能完全不顾方家的脸面将宁芙意带到人前,就该猜到我会怎么对她。”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自己能做什么挽回方亦轩。
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方亦轩从来就不属于我,又何谈挽回?
好在,我还有和方亦轩谈判的资格。
当年我带着结婚协议去到方家,用钱填上了方家的窟窿,才让方氏有机会做到今天的商业帝国。
协议上有这样一条:“除非沈婧白愿意,否则和方亦轩的婚姻绝不解除,若方亦轩违约,便将整个方氏作为赔偿,赠与沈婧白。”
这也是我笃定方亦轩永远无法和自己离婚的原因。
我坐直身子:“方亦轩,你向我提出离婚已经是违约。”
“如果不想把方氏白白送给我,就送走宁芙意,永远不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