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知,江棠晚伸出手,扒拉出二婶手里的金花生,脸上没有流露出失望。
想嘲笑她的夫君?
她反问道:“二婶,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啊,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给顾府添一个嫡曾孙。”
‘嫡’字,语气很重。
别人在意什么,就越说什么,像是一根刺,横在喉咙里,不痛快,痒痒的疼,还扎得慌。
二夫人咬牙道:“那你可要努力了。”
砰!
伴随着一声人到底的声响,“夫人,夫人,您怎么晕倒了?”
只见,大夫人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大老爷皱眉,即使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但也是他的夫人,他将人抱起来朝寝室里跑去。
“快,快去找府医!”
趁着慌乱,江棠晚在甜梨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走到男人面前。
“夫君。”
“别怕。”顾祈辞能听到她声音里些许的慌张和颤抖。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给了莫大的心安。
府医把脉、用银针后,他猛地一惊。
“大夫人是中毒了。”
“什么?”二夫人一听,剥开前面一层层的人,震惊道,“中毒?大嫂身子一向好,怎么会中毒呢?庸医,你再胡咧咧,我揍你!”
府医抱拳道:“二夫人,您别着急,确实是中毒了。”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大夫人。
“而且,中毒不超过一炷香。”
“大夫,是中了什么毒?可严重?”江棠晚上前询问道。
府医摆手道:“不是什么剧毒,吃几服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江棠晚松了口气说。
“那就有劳您了。”
一行人出去,只有大老爷坐在床边上,盯着地面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廊里。
二夫人赶忙道:“大夫人刚才吃什么了,喝什么了?都快说说。”
江月影想了想,面上略显慌张说。
“大伯娘一直跟我们在前厅里待着,只喝过敬的茶。”
她猛地反应过来,“不会…不会是…”
府医出来,看着茶杯,点头道:“对,是这毒没错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江棠晚。
江月影捂着嘴,含泪不敢相信地说:“大姐,就算您再怎么不想嫁给大哥,您也不能下毒害大伯娘啊!”
顾钰安眼睛里闪过寒芒,“江棠晚,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幸好嫁给了大哥。
要不然,现在躺着的就是母亲了。
“没有证据,随意冤枉人,指挥使大人,就是这么当的吗?”
顾祈辞挡在妻子面前,抬眸,冷冷地看着顾钰安,质问道。
顾钰安脸一沉,“难道大哥要包庇她吗?她是害得大伯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谁害的还不一定呢。”江棠晚站在他旁边,“刚才,二妹也敬茶了,怎就知,这不是你敬茶的茶杯?”
江月影咬了一口后槽牙,都到这时候了,还想拉着她下水。
“这茶杯明明就是你的!”
“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一是你的呢?”江棠晚端着茶杯,一步步走向江月影。
她没有下毒。
而想让她下毒的人,除了二房,真想不出别人了。
江月影被看的心慌,往后退去。
她下意识辩解道:“我敬茶用的茶杯是双喜红鸟图。”
“哦?”江棠晚转动了一下茶杯,果然,上面画着两只红鸟,“二妹记得这么清楚?”
江月影含泪道:“姐姐是在怪罪我?敬茶所用之物,都是我亲力亲为,难道,孝敬大伯娘也错了?
我知道嫁给安哥哥让姐姐生气了,可妹妹与安哥哥是真心相爱,日后,妹妹一定给姐姐赔罪,可…可姐姐为何要陷害妹妹呢?”
这番可怜的话,谁见了都心软。
顾钰安握住她的手,一脸不满地说:“江棠晚,我爱的是月儿,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月儿心细,你比不上,你却心生怨恨和嫉妒,就报复大伯娘,来人,把江棠晚带去官府!”
“顾家,何时轮到你说话了?”顾祈辞手上暴起青筋。
“夫君,别生气。”江棠晚柔声安抚道。
她笑着走到前面,再次看到顾钰安这幅嘴脸,感到恶心,想到过往种种,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过是想得到江府的支持,发现她是养女后,又果断抛弃。
她朱唇轻启。
“二弟,直呼大名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大嫂?”
顾祈辞沉声道:“二弟,怎么不叫呢?”
顾钰安脸又黑又红,他抱拳道。
“大嫂!”
他咬牙说:“大哥,不是应该先关心,大伯娘被她下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