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宁月茗跌倒的瞬间又撞上长宁侯回府,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雪琴,你这是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怒斥前所未有,她一向在整个侯府是知书达礼般的存在,哪里被这么责备过,眼瞅着姑父上前搀扶起地上的宁月茗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宁月茗抓住自家爹爹的手臂一下子就泪眼婆娑了,委屈得不像样:“爹爹别怪雪琴姐姐,都是女儿自己没有本事,呜呜呜......”

那痛到极处的泪水,一下子就如雨水一般再也受不住了,宁沧海一向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的,大小就要强,从来不会轻易的落泪,今日这般铁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宁雪琴:“这是怎么回事?”

宁雪琴急得不停的摇头,眼圈泛红:“不是这样的姑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会变成这个样子,她......。”

尽管她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在宁家将长宁候哄得团团转,可人家毕竟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啊!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向着她的,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去:“是雪琴的错,雪琴不好,雪琴让妹妹伤心了。”

“爹爹,您不是想知道女儿为何突然想嫁给秦王殿下嘛?”宁月茗哭得撕心裂肺,宁雪琴听得心惊胆颤,她当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宁月茗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

宁月茗聪明不假,可是她明明对四皇子情根深种啊!怎么会突然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着急的抬起头辩解:“没有,姑父不是这样的,您听雪琴接受......”

宁沧海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不耐烦的摆摆手:“够了,雪琴我宁府将你养大成人,老夫自认为对你不薄,可你如今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来,也罢!既然铭儿自己看开了,老夫成全你就是。”

宁雪琴大惊失色,跪着上前抓着他的衣摆哭着祈求:“不要啊!姑父,雪琴真的没有。”

好演技,好手段啊!我的好姐姐,宁月茗盯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的就笑了。

那笑容转瞬即逝让人来不及捉到,可宁雪琴却是全部看在了眼底。

宁月茗的眼中有杀气,直勾勾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长宁候甩袖离去,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宁月茗往府内而去。

这一刻宁雪琴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和四皇子都算计好了的,自己的身份远远够不上做正妃,只能利用宁月茗来达到目的。

现如今宁月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离了控制,也不在纠缠着四皇子了,朝夕相处的情谊也段得干干净净,无比的决绝,就好像从来没有爱过哪个人一般。

满院子的的枫叶红得不像话,风瑟瑟抖动着落了一地,几乎是在送走自己父亲的瞬间那脸上的伤感情顷刻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恨意,叫人发怵。

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宁月茗冷冷的笑了,从前她不懂得收敛光芒,只知道用权势去对付别人,以至于让宁雪琴和林启岳钻了空子。

正深思之时门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身绿衣煞是好看,这深秋凄凄凉凉的,配了这抹绿色有了些生气,一见宁月茗就红了眼眶。

“绿意?”

宁月茗有些诧异,但又回过神来了,是啊!她可不仅仅有仇人,还有忠心耿耿的小丫头呢!

故人重逢,宁月茗情绪有些激动。

绿意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前些日子因为她偷听到宁雪琴和四皇子的对话,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打算告诉郡主,结果没成想被宁雪琴截胡了。

宁雪琴对郡主煽风点火,再加上郡主对宁雪琴深信不疑,她根本没有辨别的机会。

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都怪她当初有眼无珠,信错了人,要是当初就相信了绿意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端了。

不过没事,不要紧,一切都还来得及。

“别哭了,我都知道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宁月茗摸了摸一脸泪水的绿意,心中苦涩,这丫头对她忠心耿耿,自己却害得她尸骨无存,死无全尸。

“奴婢不苦”当她听见郡主不是嫁给四皇子的时候,她就高兴了,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只要郡主平平安安的奴婢就开心了。”

确实如此,她现在岂止是平平安安啊!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生不如死了。

安抚了绿意几句,窗柩边落了只信鹰,定眼一看不就是她的豆包嘛?扑腾着摔在了地上。

宁月茗含笑着捡起地上肥胖的豆包一脸嫌弃:“少吃点,都这么胖了。”

说着将它脚腕上的信取了下来,整个建兴也就她敢明目张胆的飞鸽传书了,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宁家的忠心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仅如此对于宁月茗也多了些纵容,堪比不少公主的待遇。

宁府外,那酒楼上,林启瑜坐在那顶楼的窗户边,一低头就是整个建兴的场景,此处风景极好,他很是喜欢。

哭笑不得的看着酒杯中刚刚落下的鸟屎:“这鸟跟它主人有得一拼啊!”

秀七憋着笑,此话不假,这信鹰乃是玥昭郡主养的,全建兴仅此一只,据说通灵性也不知道真假。

那日他只不过是问了主子一句要不要截下来,没成想今日又遇见了,它居然也不怕生人,目中无人的就落了下来,一双鹰眸带有杀气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往主子的酒杯里面拉了屎。

“玥昭郡主身份背景比较复杂,主子不仔细考虑考虑?”秀七还是有些担心犹豫的,毕竟主子这些年不争不抢的,活得潇洒惬意,若是娶了这玥昭郡主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他是有野心的嘛?

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总是冷漠的眼中多了些情绪,目光遥望着远方:“本王什么时候没有野心了?”

本就和皇后不和了,只不过是一触即发的事情而已,皇后容不下他,不论他多么的隐忍,到头来换来的也只不过是她的步步紧逼,既然如此又何须坐以待毙呢!

宁月茗的出现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他本就有意反抗的,如今多了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刚好大家各取所需。

秀七哑口无言,主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