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听到宋梨想要给裴景珩换院子的事情,老夫人有些不赞同,只是耐不住宋梨朝她撒娇,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宋梨走后,老夫人脸上有些愁。

她这孙女儿,最近几日对裴景珩,好的有些过头。先是将玉佩还给了他,又是给他治伤,还替他惩恶仆,如今还特意来找自己给他换院子。

短短几日,转变怎会这般大,莫不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陶嬷嬷看出老夫人的心思,安慰道:“院子里的公子**本来就少,估计是二公子突然得了**青睐。”

“**多一个玩伴,总是好的。”

老夫人听到这话,这才放心下来。

*

征得老夫人首肯后,宋梨左挑右选,最终定了寒水居下来。

寒水居就在梨苑旁,已经是忠义侯府剩下的院落中最好的一处,她日后若是要去找二哥,倒也是方便。

寒水居一直有人整理,当日便可以直接搬进去。

宋梨本来是兴致勃勃,特意找了两个小厮,想要帮着裴景珩一起搬东西,可最后收拾出来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包裹。

看着被裴景珩拿在手中的小包裹,宋梨有些心虚,这些年,忠义侯府给二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她有些殷勤的想要替裴景珩接过手中的包裹,却被不动声色避开。

宋梨不在意,接着笑眯眯道:“二哥,我的院子就在一旁,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便是。”

裴景珩没有搭话,玉竹倒是在一旁喜滋滋开口:“多谢**。”

目送着人进了寒水居后,宋梨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二哥如今虽然还是一脸不待见的模样,不过比起之前,倒是已经少了几分敌意。

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回到梨苑后,宋梨休息了会,将阿烛喊来:“阿烛,你去吩咐厨房,做一盘茯苓糕来,记得多放些糖。”

她记得在裴府,裴景珩似乎很是青睐这道糕点。

既然他喜欢,自己便投其所好。

傍晚时分,送膳食的小厮恭恭敬敬将晚膳送来,今日惩罚小厮的事情,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已经知道了。

有三**撑腰,府中谁还敢和之前一般轻视二公子!

将晚膳布好之后,玉竹又端上来一碗汤药:“**特意吩咐了,公子一定要日日喝一碗才行,这样才能好的更快一些。”

想起姜席之那日说的话,裴景珩顿了顿,将药喝尽。

喝完药没多久,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裴景珩透过窗子,便瞧见了站在院门口的宋梨。

一袭绿色斗篷,头发拢起,娇俏秀气的紧。脸上还挂着些黑炭,似乎是刚从厨房过来,一手拿着食盒,另一手举着竹伞。

即便天色已晚,可在雪地之中,还是格外显眼。

注意到裴景珩的目光,宋梨举着自己手中的食盒,遥遥打着招呼:“二哥,我来给你送糕点,庆祝你搬了院子。”

她没有进屋,小跑几步上前,踮着脚将食盒摆在窗台上,朝裴景珩诚恳道:“二哥,我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做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打开之后,是一盒还冒着热气的茯苓糕。

注意到桌上喝完的药,宋梨眸中闪过雀跃,看来,二哥的防备似乎没有那样深了。

裴景珩目光落在茯苓糕上,开口:“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宋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笑容显得越发真诚:“我只是想要弥补二哥,对二哥再好一些。”

想起来后日要去张家,她又随口道:“二哥,你在府中待了这样久,后日有宴会,可要出去透透气?”

“好啊。”

她本来就没有指望裴景珩会答应,却没想到他突然开口应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裴景珩目光瞧过来,反问道:“怎么,不是你自己让我去的吗?”

宋梨忙答应下来,多一个人而已,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她也没有准备多留,开口道:“既然东西送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对了,待会二哥记得关窗子,免得着凉了。”

说这话时,恰到好处将上次的烫伤展现出来,虽然进行了处理,可如今看着,痕迹还是明显的很。

裴景珩目光自然落在她手背上,宋梨急忙将手收起,扬起笑来:“二哥,没事,我已经不疼了。”

说完这话之后,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看着撑伞离开的人,裴景珩目光最终落在了面前糕点上。

他捻起来一块,端详了会,半响,突然哂笑出声来:“装也不知道装的像点。”

他唇角微上扬,心情难得愉悦。

虽不知转机是什么,但他心中已经确定,如今宋梨是在讨好自己。

空气中,茯苓糕香味淡淡。

裴景珩关上窗子,想起来宋梨手上的烫伤,将匣子里暗格打开,取出一瓶药粉来。

这是姜席之上次离开时特意给他留的,说是祛疤格外管用...

*

宋梨第二日醒来时,发现桌上有一瓶药,药瓶上刻了个浅浅的姜字。

她前世在裴府看到过,知道这是裴景珩身边的神医做的,在市面上更是千金难求。

二哥居然将这个给了自己!

阿烛上前服侍,看到**手上的疤痕,劝道:“**,医师给的那些药,如今也该敷了。”

虽不知**为何要刻意留着疤痕,要是再这样耽搁下去,手上真留了疤痕,该如何是好。

宋梨杏眼微扬,眸中染上几分势在必得,裴景珩对自己人向来护短,她一定要让他早日接纳自己,接纳宋家。

她将手中的药递给阿烛:“是该敷药了,不过,不敷医师给的,敷这个。”

明日要去张家,手上有疤也不好。

二哥如今都将药给了她,便是有了些许心疼,这疤痕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