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的是提神醒脑的凤鸣草,而这里面的却只有艾草的香味……
宋珞儿微微蹙眉,看着手中的荷包,一时间思绪万千。
宁君野见她紧盯着手里的荷包出神,便猜测她是发觉了里面的药草被换了,便主动解释道:“原先的药草被换成了艾草,宝儿也闻出来了是吗?”
其实,宋珞儿在意的不是这里面的药草有没有被换,而是整个荷包都被换了。
“这个荷包是谁送给夫君的?”宋珞儿问他。
宁君野道:“这不是宝儿给夫君绣的吗?”
宋珞儿黛眉微蹙,一时没有说话。
宁君野不解地道:“怎么了?”
宋珞儿沉思片刻,方才道:“宝儿给夫君重新绣一个吧,这个不要了好不好?”
“不要了?为什么?宝儿是不喜欢这里面的艾草吗?”宁君野道。
这是宋珞儿第一次给他绣的荷包,意义非凡,他怎么舍得丢掉。
将荷包重新系到了腰间,宁君野道:“夫君就喜欢这一个,宝儿不用重新给夫君绣。”
宋珞儿盯着他腰间的荷包看了良久,终是没再说话。
冬梅准备好了膳食送上了饭桌,唤两人前去用膳。
两人坐在饭桌上,宁君野不停的给宋珞儿碗里夹菜。
“宝儿多吃点,这些都是宝儿最爱吃的。”
宋珞儿依旧没什么胃口,非但没胃口,看着这一桌色香俱全的菜色甚至还有些反胃。
可碍于宁君野在,宋珞儿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她低垂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细嚼慢咽,时不时看一眼他腰间悬挂着的荷包,神色复杂。
宁君野见她吃得极少,便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宋珞儿放下碗筷,道:“就是胃口不好,最近吃什么都吃不下……”
宁君野也放下碗筷,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发现她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想到冬梅提起,宋珞儿晚上也睡不好觉,总是被梦魇惊醒,宁君野不放心,便道:“晚点夫君找个大夫给宝儿瞧瞧,看看宝儿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话音刚落,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王爷还要找什么大夫?我不就是现成的大夫吗?”
宋珞儿循声望去,见是姜婉笑着走了进来。
姜婉余光从宋珞儿脸上扫过,径直走到宁君野面前,道:“王爷还找什么大夫,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宁君野脸上神色淡漠,语气如常地道:“你来府里做什么?不是让你留在军营吗?”
姜婉道:“我也是担心宁姑娘身体不适,上次她受了外伤,又被毒蛇咬,体内余毒虽清,可也有一定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宁君野眉头轻蹙。
姜婉这才看向宋珞儿,道:“宁姑娘近日可有食欲不振,时常梦魇,浑身冒冷汗的症状?”
宋珞儿点头道:“姜姑娘说的没错。”
她这几日的症状,姜婉说得一字不差。
姜婉道:“这便对了,这便是我所说的后遗症。”
对于姜婉所说的,宋珞儿并不认同。
她道:“可我受的是外伤,即便中了蛇毒,可你之前不是说,体内的蛇毒不是已经全清了吗?怎还会留下后遗症呢?”
姜婉笑道:“宁姑娘不通药理,自然不明白这些道理,即便我说了,宁姑娘也不一定能理解。”
宋珞儿自认蠢笨,可她也不是听不懂姜婉话里的讽刺。
不过,她向来不喜跟人争辩,便对宁君野道:“夫君,还是不麻烦姜姑娘了吧,我让冬梅给我找外面的大夫就好。”
不等宁君野说话,姜婉立刻就道:“不麻烦,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比较清楚宋珞儿的症状,能更好的对症下药,王爷觉得呢?”
宁君野沉思片刻,看向姜婉道:“宝儿的后遗症,你可有把握治好?”
姜婉道:“这次回来,我就是为了给宁姑娘配药的,只要按时吃药,后遗症很快就好了。”
闻言,宁君野放下心来,对宋珞儿道:“姜婉医术精湛,便让她给你开药吧。”
宋珞儿看了看姜婉,又看向宁君野,最终妥协道:“既然夫君觉得可以,宝儿就没什么意见。”
吃过早膳后,宁君野便同姜婉一同前往军营。
宋珞儿将宁君野送到门口,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撒娇,让他早些回来,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目送着他。
宁君野放下轿帘,总觉得今日的宋珞儿有些反常。
他垂眸,目光不自觉放在腰间的荷包上,忽然发觉不对劲。
将荷包解下,宁君野细细打量着图案下绣着的一个“夜”字,终于发现蹊跷。
这不是宋珞儿给他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