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颜予欢此刻只恨不能夺路而逃。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逸会是谢行渊!

记事起,她便经常听父亲说起谢行渊,他是外祖母的老来子,在家行九,今年不过二十有五,从小便文韬武略样样拔尖。

十七岁三元及第,不过几年,变成了朝中人人敬畏的权臣。

所以他当时说的要事,是去接她?

那她当时若坦白身份,哪里还需要委身他,做出这丑事!

被那样满含侵略意味的目光看着,颜予欢浑身都在战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可是老太太和谢景和在场,她但凡表露出一点异样,都会被他们觉察出来。

如若她跟谢行渊的事发了,国公府不会容她!

谢景和恭顺跟谢行渊见礼,叫了声小叔。

颜予欢死死掐着掌心保持镇静,屈身低头,声音却颤得厉害:“予欢见过舅舅。”

谢行渊微勾起嘴角,神色淡漠:“不必多礼。”

那只大掌托着她的手腕扶起她,粗粝掌心不经意蹭过颜予欢手腕,却让她心里一悸,触电般收回手。

谢行渊脸上笑意更深,逼得更近了些:“这么害怕我?”

他手落在她头顶,漫不经心为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勾到耳边,语气有些狎昵:“舅舅从前可还抱过你。”

颜予欢颤得更厉害。

何止抱过……她身上每一寸他都碰过!

她硬着头皮道:“早闻舅舅威名……予欢惶恐,请舅舅恕罪。”

老太太没觉出不对,招招手让她过去:“渊儿,你莫要吓唬她了,姑娘家本就娇气胆小,不比你那些侄儿好摔打。”

颜予欢松了口气,低眉顺眼站到老太太身后。

岂料,谢行渊却意味深长道:“娇气是有的,胆小我却瞧不出。”

老太太和谢景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颜予欢却是脸色一白。

她的确常被他说娇气,一身如雪肌肤稍稍捏一捏就泛红。

若前一晚稍微狠了,第二天还要赖床不肯起,要他伺候更衣洗漱,还得抱着上马车。

至于胆小……哪个胆小的闺阁女子会将自己的清白给一个过路人!

她不敢应,只低着头不敢看他。

谢行渊很少回国公府,平日大多是住在自己的官邸,因而他回来,老太太也高兴坏了,命厨子早些准备摆饭。

颜予欢一刻也不想多留,同老太太说身子疲乏,借故回去休息。

谢行渊倒也没有留她,只是淡淡瞥她一眼,眼神戏谑。

她忙带着画春走了。

离开前,老太太开口敲打谢行渊:“你瞧瞧,你的侄子外甥女都是能成婚的年纪了,你还拖着不肯跟陆家**成亲,真要将人家拖成老姑娘?”

谢行渊姿态散漫:“全凭老太太做主。”

颜予欢出了院子,才惊觉后背一身冷汗。

她忍不住多嘴问:“陆姑娘是谁?”

画春回:“是九爷的未婚妻,陆太傅家的嫡女,是个极出挑的女儿,听说当年还救过九爷的命呢。”

原来他有婚约在身。

颜予欢松了口气,若是这样,他应该也不至于将他们的事说出来,让家丑外扬吧?

今日那些话,或许只是逗逗她?抑或是在老夫人面前装个关怀外甥女的模样,免得她的举动让老夫人多心?

可想到之前床笫间他也说过回去要娶她为妻,颜予欢又莫名有些心酸。

她逼着自己不要多想,回到自己院里休息,却始终心神不宁。

翌日一早,谢景和来了。

少年身量以长成,看上去虽清瘦,却风姿挺拔,腼腆站在她面前:“表妹,今日天气极好,我带你去东郊骑马可好?”

颜予欢知道对方恐怕是真对自己有意,迟疑一瞬,笑着点头:“表哥有心,只是我不会骑马。”

她这倒不是拒绝,是真不会骑马。

毕竟嫁给谢景和不是坏事,他是嫡子,老太太也疼,日后哪怕不继承爵位,也会有个好前程。

“我可以教你!”

谢景和眼神热切:“我骑术很好……”

他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凭你那骑术,也不怕在**妹面前丢人现眼。”

颜予欢头皮一紧,抬头便看见谢行渊站在身后。

他今日穿着一身红衣,越发衬得那张脸俊美邪肆,偏身上的气度又疏冷高贵。

谢景和局促不安:“小叔,我……”

他在其他人面前能吹自己骑术好,可他的骑术是谢行渊教的,谢行渊那弓马本事,武将也少有赶得上的。

可是舅舅拆他台做什么?

“今日无事,我倒也想多同外甥女亲近。”

谢行渊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欢儿介意舅舅一起吗?”

颜予欢怎会不介意,可她哪里敢提出来,只能勉强笑道:“舅舅看重欢儿,是欢儿的福气。”

谢行渊微一颔首,打发谢景和去备马。

而后,她带着颜予欢走到车前,伸出手道:“请吧,欢儿。”

分明是极正经的表情,可那语气就是带着股玩味。

颜予欢怎敢跟他同乘,硬着头皮推拒:“不必了舅舅,我和您同乘,于规矩不和……”

她转身想去另一辆车,手腕却忽然被箍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行渊已经将她捞上了车。

结实的胳膊紧紧勾着他,男人隔着衣裳捻她腰身:“同乘不和,同床共枕却和?”

“欢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颜予欢听着那冷浸浸的嗓音,脸色白得纸一般:“你,你想做什么?”

“问我?”

谢行渊似笑非笑,大掌一路下移,落在她挺翘的臀上,重重一拍。

“做舅舅的,自然是想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你知道好歹。”

臀上传来一股痛意,颜予欢浑身发抖,半是因着害怕,半是羞耻。

从前同床时,谢行渊也常这样磨她,大掌打得她臀肉泛红发颤,听着她猫儿一样娇气呼痛,他似乎格外有成就感。

可是现在,他一口一个舅舅,摆着长辈的姿态做这样恶劣的事情,却只让她觉得羞愤异常!

“你放开我!”

她红着眼在他怀中挣扎,泪水已经盈满一双美眸:“若老太太知道,会气死的!”

“求求您放过我,是我不该惹您,之前您就当是一场露水情缘,实在见不得我,我可以离开府上!”

谢行渊的手按在她臀上漫不经心摩挲:“噢,你求我,我就该放过你了?”

那只手一路下移,箍着她的腿逼她坐到他怀里跟他对视:“蓄意勾引的是你,想来母亲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生我的气才是。”

颜予欢眼圈更红,嘴里也满是血腥味。

千错万错,都错在她当时实在怕极了再遇上那样的歹人,所以才鬼迷心窍勾引他!

“您到底想怎么样?”

她实在没了办法,要是谢行渊将事情捅出去,莫说她名节不报,说不定国公府为了不让家丑外扬,连她的命都难留!

谢行渊看着她,意味深长笑了。

“从前怎样,现在就还是怎样。”

他慢条斯理勾开她衣带,在她耳边低声道:“人前,你做我的外甥女,人后,你就是我的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