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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我沉浸在失去蒋南的痛苦中,无心找工作,只一遍一遍润色着我的简历,好让自己看起来在正常地生活。
今天要拍毕业照,连小青去拿学士服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小青疑惑地转身。
我皱着眉,对她说道:“你再叫个人吧,不要自己拿那么多,那个学士服的披肩很滑的。”她一个人要拿十一身学士服。
她愣了愣,恍然大悟:“哦对,我怎么没想到,回头加上衣服帽子肯定拿不了。”
小青听了话,去别的寝室叫人去了。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她狼狈且丧气沉沉的身影,和乱七八糟的学士服。
可只有一瞬间,还没有仔细回想,连小青就回来叫我。我应声而去,将那一幕似曾相识的情景抛之脑后。
午后轮到我们专业,后墙的蔷薇花盛开得艳丽,我们就在那里拍。
只是学士服的租借有期限,集体照后,各人都忙着合照,陈梅她们也拉着我离去。
我想起蒋南,忽然对小青道:“咱们有花吗?”
小青被我问得愣住了,“没有啊。”
我抿了抿唇,告知了她们一声,跑去超市买了一束花。
回来后,陈梅或许意识到什么,只悲伤地看了我一眼,又强装镇定地揽过我拍照。
我抛下了所有的思绪,和她们一起尽情记录大学最后的时光,一起大笑,一起做鬼脸,一起搞怪,仿佛我从未被悲伤席卷过。
最后,我拍了一张单人照,头微微倾斜,好像身边还有人陪伴。
李红调整了许久,终于在我的催促下帮忙拍了这张照片。
还了学士服,我抱着花离去,回到寝室,终于再忍不住,蹲下去痛哭出声,不放心跟着回来的李红见状,连忙过去抱着我,轻拍我道:“没事了小琴,小琴不难过。”
我更加难过,放声大哭。
想起他以前说,等拍毕业照时,要给我买最大最漂亮的花,和我一起拍许多许多张照片。
可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