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年旧事

更衣室外是补妆的名媛们,交谈的话题,无外乎在场最优越的男人。

“欸,你们见到历城宴没有,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身高腿长鼻子挺。”

“我看你的重点是鼻子。”

“啧,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一具美好的肉体在眼前,你就不心动?”

“心动有什么用,人家有主的。”

余酒酒被这一句有主吸引注意力,会不会就是戒指上的mylove?

她本以为能听到什么秘闻,谁知外面的女人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都什么陈年旧事了,也就你还当回事。”

什么也没偷听到,余酒酒泄了气,对着镜子练习几次假笑,再出来时神色如常,给历城宴挡了一晚上的酒。

……

接下来的日子便恢复如常,起码余酒酒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晚上的投标很顺利,历城宴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还给她涨了奖金,调职去了她一直想去的法务部。

只是……

“监控还没修好?”

“没有,厉总。”

只是离历城宴更近了。

对于找人,他似乎着急又似乎不急,时不时阴魂不散的提醒余酒酒,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实际的动作。

好像只是想逼自己亲口承认。

余酒酒咬了咬牙,宁死不从,从工位上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厉总,您是在1206丢什么东西了吗?要不您直接报警吧。”

……

死一样的沉默,余酒酒掐着掌心,不让自己认怂,笃定他不会报警。

不然怎么说,被睡了?

那不笑掉整个江城大牙。

历城宴沉默的看着她,又是凤眸低垂。

三秒过后,轻笑一声,若有所思道:“是该报警,不然失主该着急了。”

他说完就施施然离开,徒留余酒酒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她丢什么东西了吗?

“滴滴——”

是医院的缴费提醒,余酒酒瞬间回神,将历城宴抛诸脑后,飞快的翻找钱包。

养母重病,但是以前家里太穷,甚至没有办理过完整的医保手续。前几天余酒酒刚补完费用和信息,这两天就等着绑定身份证呢。

她一阵懊恼,都怪历城宴,害她这几天心神不宁,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然而钱包里空荡荡,几张夹层被她挨个检查一遍,余酒酒急出一头冷汗,望着历城宴的背影惊呼:

“我医保卡呢!”

她回想着那天早上,确实是从钱包中抽的现金。

“不会吧……”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终于没脸再装下去,像那天一样抖着手翻看手机,找出历城宴的微信。

鼓起勇气,点击发送:【厉总,您别报警,我找到人了。】

然而消息转个两圈没能发出去,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浮现眼前。

“我靠!他把我删了?”

余酒酒猛地跳起来,瞠目结舌看着历城宴消失的方向,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忽然懊恼的哀嚎一声。

她用额头撞墙,恨不能把脑子里的水磕出来:“……我自己删的。”

那天她匆忙删除了信息,却仍然不放心,最后干脆心一横,用他的手机删除了自己的微信。

果然不作就不会死,余酒酒该庆幸他们最近因为公司要搬迁,新楼盘还在装修,所以历城宴直接财大气粗,包了新城酒店用来办公。

此时余酒酒站在1206房门前,凑近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她觉得,既然房间一直没退,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都还在,说不定掉在哪个角落没有被历城宴发现呢!

余酒酒犹豫再三,试探着按了按房门,随即眼前一亮。

居然没反锁,她一阵窃喜,刚探进去一个脑袋,就被里面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厉总,我进错房间了,我这就走……”

她捂着眼睛转身就走,内心崩溃到绝望。

历城宴为什么还住在这!还衣衫半解!

“等等。”

历城宴在余酒酒即将逃出去前叫住她,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尴尬:“报警的事我想好了,劳烦余法务帮我拟一份公告。”

“不行!”

余酒酒想起今天的目的,必须得把卡拿回去,她硬着头皮转身。

“厉总,我要向您坦白。”

“那天晚上是我在1206,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给您发了信息,然后您就出现了……”

她越说越气弱,不敢看历城宴的脸色,壮着胆子伸出手:“您能把卡还我吗?”

“呵。”

历城宴给自己倒了杯酒,轻飘飘道:“余法务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然而随着话落,当啷一声,他翻出一张崭新的卡片,随手抛在桌上:“余法务是说这张卡吗?”

“对!就是这个!”

余酒酒急着缴费,补办肯定来不及。她上前一步想要拿走,卡片却转眼被一沓厚厚的合同盖住。

她眨了眨眼,搞不懂这是做什么,只见历城宴抽出卡片在手中打量,漫不经心道:

“这张卡是别人留给我的,余法务既然想要,就该拿些东西来换。”

余酒酒茫然,下意识看向那份文件,被明晃晃的二号黑体闪瞎了眼。

“婚姻协议?”

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无比陌生,她缓缓念出声,疑惑的看向历城宴:“厉总,您这是?”

“不懂就算了。”

历城宴说放弃就放弃,端着红酒欣赏夜色,徒留余酒酒和合同干瞪眼。

她又在怀疑自己在做梦,直觉现在应该拔腿就跑,可命脉被人掐在手中,历城宴把玩着那张土里土气的卡片,将卡片也衬的高贵起来。

眼前的人无比熟悉,仅一个背影,就能让余酒酒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追着他遥不可及的成就,累成狗也要留在历氏。

怎么可能是单纯为了高额薪水……

可余酒酒单方面认识他七年,却从来不曾设想过,会有一天以这种方式和他相处。

历城宴一向擅长谈判,他计算着余酒酒的心理极限,在她彻底慌神之前开口提醒:“余法务想好了吗,和我结婚,好处不止这张卡。”

他轻笑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敲了敲桌面:

“或者说,我该叫你……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