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上徐泽回来的很晚。

**蛮蛮半夜起来,并不见他的身影,以为他还没回,却在阳台看到他在花园里的身影。

他正独自在楼下抽烟,夜色里明明暗暗的火点,也许正如他起伏不定的心。

这很少见。

徐泽是个好哥哥。

虽然有时候她挺烦他身上这种万事都爱揽的劲,但不得不说,对于徐眠,徐泽做的无可挑剔。

可能是因为没有妈妈,徐默清又常年不在家,导致徐泽格外骄纵徐眠。

整个封城都知道,徐眠最大的保护伞是她的哥哥,而非徐默清。

**蛮蛮自己也有哥哥,虽然隔了一房,但她从不怀疑**浅对她的爱护。

可**浅远远没有做到徐泽这个地步。

她站在阳台想了半天,却见楼下徐泽掐了烟,转身进屋。

**蛮蛮忙躺回床上。

她可不想让徐泽误会她偷窥。

咔哒,门锁很轻的响了一声。

徐泽进了屋。

房间里响起细细碎碎脱衣服的声音,很快,洗手间也响起水声。

**蛮蛮闭上眼,放轻了呼吸,她希望自己在徐泽出来之前睡着。

但结果不如人意。

徐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蛮蛮仍旧一点睡意也无,她侧躺着睁着眼,感觉到身后的床铺凹陷了一下,很快传来木质的清香。

徐泽上了床。

卫生间的感应灯有微光透过来,**蛮蛮等了一会,身后毫无动静,她有点奇怪,缓慢的转过身,见徐泽正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蛮蛮。

她恨感应灯不灭。

徐泽,“怎么还不睡?”

**蛮蛮把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本来已经睡了。”说完,怕他又问其他的,忙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泽,“回来一会了,比你在阳台上的时间要早一点。”

“。。。”**蛮蛮,“我没。。。”

她说的不是很有底气,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徐泽靠在床头,目光向下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发。

像是一个毛线团。

徐泽扯了扯唇,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有影子。”

花园的地灯,能清晰的印出二楼的影子,她刚一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蛮蛮大囧。

徐泽说,“早点睡吧。”

说着,徐泽也躺了下来。

两个人中间隔了一点距离,徐泽呼吸平缓,没有再说话。

但**蛮蛮知道他没睡着。

“跟徐眠谈的不顺?”怕他多心,又跟了一句,“听徐叔提了一嘴。”

徐泽并没有生气,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徐眠为什么。。。?”

“不为什么。”徐泽温和的嗓音带了些疲惫,以及一些不想探讨的不耐,“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知道。”

顷刻间,**蛮蛮那种想要试着关怀的烂好心消失无踪。

第二天是周末,徐泽没有出门。

**蛮蛮不想跟他待在一个空间,就一直在花园浇花。

徐妈说有园丁弄,让她这么热的天回房休息,**蛮蛮做没听见。

与其在房间里和徐泽大眼对小眼,她还不如在花园里对着不会给人脸色看的花花草草。

总好过热脸贴人冷**。

温度渐高,她忙到晌午才收了水管,一回头发现徐泽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浇完了?”

**蛮蛮觉得他明知故问,唔了一声。

绿油油的花叶子吸饱了水,水花在阳光下泛发七彩的折射光,显得格外的丰厚娇艳。

徐泽见她额头上有汗,说道,“天热,室外的活就别做了。”

**蛮蛮没应,见他穿了正装,转而问,“要出门?”

“嗯,公司有点事。”

**蛮蛮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低头脱手套。

“晚上有个晚宴,需要你陪我去。”

原来是要说这个,**蛮蛮抬头,“什么晚宴?”

“一个慈善晚宴,需要携带女伴。”

“让你的秘书陪你去。”

反正以前都是这样。

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徐泽解释,“主要是为妇女儿童筹备善款,对女伴有要求。”

**蛮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就喜欢搞这种小调调,明明是拓展人脉,总喜欢拉个虎皮。

“知道了。”

徐泽说,“衣服我会让人给你准备,晚上我回来接你。”

“衣服就不用了,我自己让人准备。”

**家也有自己常去的服装店,徐泽抬手看了眼手表,并不是很介意,随意嗯了一声,“那晚上七点,我让徐叔回来。”

**蛮蛮点头,“好。”

***

晚上既然有事,**蛮蛮下午很早就出门去了店里。

店员推荐给她一身银色的紧身礼服,很勾勒体型。

**蛮蛮拒绝了。

她一向不喜欢出风头,何况今晚又是慈善晚会,最后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吊带礼服。

“妆造呢?”店员问。

**蛮蛮,“也素一点吧。”

她不是那种明艳的长相,也撑不起那种太华丽的妆容。

弄好造型,徐叔的车也到了。

**蛮蛮本来以为只徐叔一个人来了,所以打开后座看到徐泽,脚步便滞了一下。

随后抬腿上车。

徐泽正坐在车座打电话,见她上了车,目光轻轻从她脸上掠过,并无任何的情绪。

**蛮蛮也就正襟危坐,目光转向车外,不打扰他。

车开了一会,徐泽的电话才打完,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今天穿了件银色的西装,双手交握放在膝盖,目光看着窗外。

夫妻两个这个姿势很统一。

车一路疾行,很快停在了酒店门口。

**蛮蛮正要下车,被徐泽突然捏住手腕。

“等一下。”

**蛮蛮不明所以,就见徐泽从旁边拿了一个小盒子递过来。

“身上太素了,这个给你。”

**蛮蛮打开,发现是一对红宝石耳坠,造型很别致,宝石却有两克拉,缅甸鸽血,颜色很正。

是一个不贵,但是很衬她今日装扮的首饰。

“你特意买的?”她问。

“让秘书买的。”徐泽说。

**蛮蛮没过多去纠结这个问题,她今日的确太素了,便打开盒子戴上了。

“可以了吗?”她戴完冲他晃了晃脑袋,轻盈的耳坠像一道流星,划过璀璨的星光。

徐泽目光一动,点了点头,“可以。”

“那走吧。”

夫妻两个手挽手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