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薄司臣去了温婉家。
看着他轻车熟路用指纹开了锁。
对于他拥有在温婉家来去自如的权利。
我并不奇怪。
毕竟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呀。
青梅竹马。
而我,只是个后来者。
门打开。
温婉惊喜迎出来。
她弯腰给薄司臣递拖鞋:「司臣,来了?今天你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费了大功夫的。」温婉扎着高马尾,穿着粉色围裙,很是贤妻良母的样。
薄司臣笑得温和:「辛苦你了。」
「姐夫,你来啦!」响亮的男声传来。
牛高马大的温方启穿着大裤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姐夫?
我倒是不知道。
温方启一直这样喊他的吗?
他允许的?
我想,大概是吧。
果然。
只见薄司臣淡淡应了一声。
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总之,没有反驳。
温方启立刻笑得咧开了一张大嘴,绕着薄司臣拍马屁。
他说:「姐夫,你真是我的偶像,要不是你,我都要被冤枉得进去坐牢了。」是啊。
要不是薄司臣。
温方启都进去了。
怎么会冤枉呢?
我恨恨盯着眼神天真的温方启。
想到我的妹妹程音音。
恨不得上去撕碎他。
愤怒,悲伤,痛苦。
各种情绪交织。
让我的灵魂几乎要撕裂。
我又想起我和薄司臣大吵一架的那天。
我从没想过。
我的妹妹程音音只是去个毕业旅行。
却再也没有回来。
她摔下了悬崖。
事发时,只有温婉的弟弟温方启在现场。
温方启说,程音音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他想拉她,没拉住。
我不信。
我坚信他是凶手。
他早就对音音图谋不轨。
我发誓一定要送温方启进监狱。
为音音讨回公道。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温方启的辩护律师会是薄司臣。
这个国内最顶尖的律师,被誉为业内正义之光的男人。
竟然不顾名声,为温婉的弟弟开脱罪名。
有他在。
谁能赢?
一审无罪。
判决下来那天。
我发了疯。
和薄司臣大吵一架。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帮那个杀人凶手!
就因为他是温婉的亲弟弟吗?
那我呢。
我的亲妹妹呢!
我拿手边所有趁手的东西砸他。
把他砸得血流不止。
薄司臣脸色铁青,但只是躲开,没有还手。
到最后他忍无可忍,喝止我:「程深深,你别发疯了!小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有证据吗?怎么能空口诬赖好人!」我就像个疯婆子,歇斯底里朝他大吼大叫:「小音那么崇拜你这个姐夫,你却不帮她!你就是个冷血动物,你滚出去!我一定要和你离婚!」以薄司臣如今的地位,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他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也怒了。
摔门而出,僵着脸丢下一句话:「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冷静一下。」他丢我一个人在家。
转头就去外地帮温婉打离婚官司。
再之后我出了事。
就在昨天。
我从妹妹大学给她办完手续回家。
发现有个男人在我们的家里,在妹妹的房间转悠。
他套着头套,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有些眼熟,我来不及细看。
直觉告诉我,我该跑。
于是我跑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踩在地上,坚硬的皮鞋狠狠地碾过我的脸。
拨出去给薄司臣的求救电话还未接通,就被掐断。
长达数小时的折磨。
最后。
眼前只剩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