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就这么迫不及待?

“秋婵,若是你不愿意当试婚丫头,伺候裴行渊,你爹娘的命……本**可就说不准了。”

国公府四角后院内,一袭华贵云锦百蝶裙的女子端坐在红木椅上,扬着下巴,格外轻蔑地望着地上一个衣衫破旧的丫鬟。

秋婵跪在地上,咬唇攥紧手心。

前些时日,睿王府催婚的喜婆来了国公府,要嫡长女穆温言同睿王裴行渊尽快成婚。

可满上京谁人不知裴行渊?

他双腿残疾,喜怒无常,更是以折磨他人取乐。

穆温言不愿意嫁,便提出试婚拖延,这试婚丫头便选中了她。

秋婵乃府中仆人的家生子,一家三口,性命全在国公府手中。

“你爹偷了我五两银子,才受了罚,你娘缠绵病榻,怕也没几天好活了吧?”

穆温言冷眸瞧着秋婵挺直的脊背,轻嗤一声。

秋婵五指收紧,攥着裙裾,唇被咬出了血。

半月前,娘亲为了救落水的穆温言,不幸引发旧疾,伤寒也愈发严重。

父亲拿着他们一家三口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银钱,想去请郎中给母亲医治,可未曾想还未走出前院,就被穆温言带人捉住,以盗窃之罪打成了重伤。

双亲生死未卜,她拿什么拒绝?

秋婵眼眶滚烫,她跪在地上叩拜,声色颤抖,“回大**话,奴婢愿意去。奴婢只求大**能找人给我爹娘医治,留他们一命。”

“还算你识大体。”

穆温言眼神闪过一丝讥诮,吩咐身边两个丫鬟和粗使婆子,“带人去换衣服,莫失了国公府体面。”

秋婵被人架着抬了下去,那些人动作粗暴,扯着她的头发挽发髻。

穆温言怕她逃,亲自带人押着,把她送上那一顶狭窄的花轿。

秋婵弯着腰,正要钻进去,却又被喊住了。

“等等。”秋婵还未完全转过身,下颚就被人勾起,抬眸所及就是穆温言阴狠的脸。

穆温言仔细打量着秋婵:“倒是生了个祸水模样,有幸伺候王侯,乃你的福分。”

秋婵被迫仰着脸,心里苦楚翻腾:“大**……”

“放聪明着点,时日越久,你爹娘命越长,切莫让我失望。”穆温言嫌恶地松开手,一旁的丫鬟立刻递来手帕。

秋婵心底一松,悄悄呼出了一口气。

去王府,也决计不会更差了。

她怕惹怒穆温言,轿子离开国公府,她也始终不敢回头看向爹娘所在院落一眼。

夜色渐深,月光如银。

绕了几次亭台水榭,转到一雕梁画栋的精致小院里头,老嬷嬷便领着她到西厢的一扇雕花门前,倏然将她推了进去,“好好伺候!”

说罢门一关,砰一声,如惊雷般落在了秋婵心头,吓得她一颤。

她惶恐不安地打量着这室内,雾气氤氲,摆饰简约华贵,只是……房内忽然传来了水声!

有人在沐浴……

想到睿王,秋婵心尖一缩,不安到了极点。

她颤巍巍地靠着帷帐,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靠近。

嬷嬷说了,乖觉些,听话些,总能少受些折磨。

她才刚挪动几步,却倏然对上了一双如墨的眼。

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在浴池之中,胸膛坚实有力,**在外的肌肤无一不是伤痕交错。

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庞上,双眸乌沉,薄唇紧抿,写满了不悦。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男人瞬间暴怒,双眸阴翳至极。

那**裸的杀意,让秋婵吓得一惊,她连忙避开眼神,跪地叩拜,“求王爷饶恕,是嬷嬷让奴婢进来伺候您的!”

“伺候?”男人饶有兴致,他倒是听说会有个试婚丫鬟送上门,国公府的小娇妻,终是怕他。

秋婵悬心吊胆地偷瞄他一眼,男子俊逸若雕画般的面容,薄唇勾勒出银月的弧度,但眼底却黑沉冰冷。

自幼身份低微,在温家大起步都不敢出,而今在跟前的可是皇亲贵胄。

秋婵小腿抖如筛糠,硬着头皮近前。

她这副怯懦模样映入男人眼底,他眼底愈发森寒,丝丝杀意,致使帐中暖雾空濛,却仍是凛冽如冬。

秋婵本就心慌,地面湿滑,她脚趾竭力抠紧鞋底,但还是在浴台之上,猛然朝着一个方向跌过去。

她惊叫一声,如受惊小鹿一般,沉入水中,下意识一撑,却未曾想这位置巧妙,抬眸便是男人的某处。

“啊——”

张皇的她浑身湿透,犹如溺亡在水中的小狗,不停扑腾,情况非但未能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当唇瓣猛然碰到一处柔软,呕出一口洗澡水,她大睁着眼,男子的那处狰狞地扬起头。

秋婵惊恐到脑子一片空白,她忘了挣扎,却被男人抓着瘦骨嶙峋的肩膀,捞起来。

若再不截住她,那玩意儿就得被她吞入喉。

裴行渊脸庞上乌云遍布,双眸凌厉而泛着冷光,他死死地攥着她细瘦的胳膊,一字一句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