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呆愣在原地，呼吸一窒：“他叫你什么？”
“爸爸？”
难道这个孩子是郑松明和表姐的？
话哽在喉咙。
这时，姨妈吴水红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断：“舒禾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舒禾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水红见状连忙走上来歉疚道：“小禾你不要误会，小孩乱叫的。”
话落，她又轻瞪了眼郑松明怀里的孩子：“念明，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
念明？
舒禾心猛一颤。
念明念明，思念松明……
这么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一旁的郑松明却是开口护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么都可以。”
话落，又看向呆滞的舒禾求认同：“阿禾，你说是吧？”
舒禾木然地点了点头，呼吸有些困难。
郑松明却是视若罔闻，高兴地举起念明转身：“小姨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咯！”
饭桌上。
念明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郑松明一模一样。
以前郑松明也有这个毛病，但舒禾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舒禾抿着唇，心里乱做一团，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
“念明，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多吃点念明，你看你现在都瘦了。”郑松明一口一个念明，叫得格外亲切。
舒禾如鲠在喉，特别是看着念明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更是味同嚼蜡。
她不经看向郑松明，心里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明时，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
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吴水红轻蹙眉头，夹菜送进郑松明的碗里：“念明他姨夫，你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吃。”
郑松明回过神：“吃。”
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舒禾碗里：“你不是就惦记这口？姨妈带来的，你多吃点。”
舒禾咬碎心里的酸涩，道了声谢。
……
饭后，舒禾洗完碗，习惯性给郑松明烧了壶热水泡脚，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拎到门口，舒禾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松明，你是个好男人，是我女儿没福分，你对念明比他那个**爹还好，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禾知道你跟念明妈的事。”
舒禾一愣，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小禾要是真的知道了念明妈和念明的事，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
难道念明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舒禾忍不住地浑身发冷，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郑松明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
“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为了念明，我可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