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小东西找了个奶娘,抱着他随我上寨墙去见楚亭澜。
路上我爹絮絮叨叨:「祝妙风,咱们祝家寨可是从来不掳人的,更何况是个小娃子,更何况是楚亭澜的娃!你赶紧给我……」
我淡定道:「我掳的就是楚亭澜的娃。」
「你你你——」我爹龇牙咧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辛辛苦苦挣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儿,早些年可是差点让这个人给荡平了!」
我嗤道:「怂。」
虽然我失忆过,但早年的事情我爹已经给我唠叨过无数遍了。
他刚建起这个寨子的时候,楚亭澜就率兵打上来过。
我爹输得老惨,但不知为何,楚亭澜并没有真的踏平山寨,只是扣下了我们的镇寨之宝作为要挟。
这个「宝」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爹在意得很,经常长吁短叹地思念它。
我发誓要替我的怂爹把东西讨回来。
祝家寨的确从不掳人。
但我认为楚亭澜的「人」可以除外,谁让他先抢我们的东西。
寨墙上,我远远望见楚亭澜策马而来。
腰悬长剑,衣袂当风,薄唇紧抿,神情冰冷得好像随时打算把人戳个窟窿。
随从中有不少弓箭手。
但我跳上墙头,大剌剌地坐下,一腿垂落,一腿翘在墙头上。
楚亭澜勒马,抬头,阴沉沉的目光向我投了过来。
我迎着他的逼视,眉头微挑。
他刹那间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