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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我俩还在逼逼叨,那头已经打得难解难分。
但是很快,众人便发现青衡落了下风。
时间太短,青洛的归墟诀才练到五成,不过打青衡绰绰有余了。
周围人先是好奇,而后开始议论纷纷。
“风月门有这等武功吗?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呀,真是厉害,咱们要是对上,恐怕一招都接不了。”
“不会是什么邪功吧?”
“不像,你看他一招一式皆有章法,不像是邪门歪道。”
真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评价呢。
不过上一世得到这些评价的还是青衡,如今却换成了青洛。
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让人察觉,因为归墟诀本就不是邪门歪道。
它是百年前方外高人修一散人所著。
修一散人非君非魔,所著功法便亦正亦邪。
这全看修炼者的内功心法。
内功心法为阳者,即为正。
内功心法为阴者,便为邪。
青衡青洛一脉相承,所修皆为至阳心法,武出来的剑势剑招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让人看了只觉旭日东升,锦光万丈。
只有我老爹与众不同。
他那剑势一出,碧落黄泉,百鬼夜行。
我看了也要禁不住喊一声:“你这个坏蛋。”
思绪方落,场上已胜负分明。
青衡重重地落在地上,青洛提着剑,居高临下地指着他。
青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看样子窘迫极了。
我挑眉对身旁目瞪口呆的青殊道:“师姐,快去关心关心大师兄吧,恐怕他这会儿心里难受着呢。”
“哼,别得意,大师兄只是暂时失手,很快就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青殊嘴硬地扔下一句狠话后,跌跌撞撞地跑向青衡,搀扶着他迅速离开了比试场。
我还挺期待,他们会怎么样让我刮目相看?
距离巅峰决斗还有三日。
本想好好休息的我们却在次日被师傅叫到了剑宗的正堂。
我俩云里雾里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已聚集了一屋子人,放眼望去,都是各个门派的掌门人。
当然,还有两个显眼包。
青衡和青殊。
青殊乍一见我,便扑倒在宗主脚边,泪眼婆娑地解释:“就是他们,他们偷了我夫君的武功秘籍。”
我:“......”
这就是她所谓的让我刮目相看?
我这师姐历经两世,还是如此没长进啊。
陆宗主严肃的脸转向了我和青洛,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真什么真,一听就是假的啊。”我向来嘴快,抢在青洛之前回答:“要是真是我们偷的,那不妨让我大师兄二师姐武两招看看?”
“武就武。”青殊拔出配剑,跃上半空,手腕翻花,武出一套漂亮的剑招。
别说,我这师姐还是有几分天赋在的。
不过看了一遍,便也记得了些皮毛。
可惜,归墟诀最精髓的从来不是招法。
青殊得意地翘着下巴:“怎么样师妹?”
“不错。”我拍着掌赞扬:“跟我们家春竹有得一比。”
春竹是来青云峰的路上,我买下的小丫头。
她昨日也去看了比试。
我让人叫来春竹,吩咐道:“昨儿你不是看了比试吗?把你记住的招式比划给大伙儿看看。”
春竹的父亲原本就是凌虚门人,春竹从小就会些三脚猫功夫。
虽说没有内力,顶多算花拳绣腿,但招式模仿起来还是像模像样。
一套剑武下来,众人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个普通的小丫鬟都能学会,青殊这个风月门的二师姐自然不在话下。
我看向涨红脸的青殊,挑眉道:“怎么样啊师姐,还有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吗?”
青衡赶紧站出来解围:“小师妹何苦咄咄逼人?秘籍是我的传家宝,族中有规定,二十岁方可研习,所以我从没看过。如今让你们拿了去,我也就当送你们了,毕竟是一家人嘛。”
青衡上一世被我保护得太好,一生顺风顺水,我竟不知他居然是如此的厚颜**。
“我可没你们这种谎话张口就来的家人!”
师傅老脸一红,赶紧拉架:“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要说劝得住我的,全天下也只有我师傅了。
所以看在小老头的面子上我住了嘴。
可青殊却不依不饶。
“你们要么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没有偷秘籍,要么就把巅峰对决的名额还给大师兄”。
“嘿,真是给你脸了。”
归墟诀我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但要论打架,十个青殊也打不过我。
我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青洛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恭敬地冲陆宗主抱拳:“宗主,不如让我二人再战一场,这样也不让各位长辈为难。”
青衡自知不是青洛的对手,连忙拒绝:“不行,你偷学了我家家传武功,这不公平。”
“别争了,老夫有个办法。”副宗主提议道:“后山寒潭有一把上古神剑未苏,据说只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拔出,不如你们二人试试,谁拔出未苏谁胜,不仅可以参加巅峰比试,还可以带走此剑。”
“若是都拔不出,那便还是按照原来的结果,如何?”
青殊一听大喜过望,立马应下。
她知道,上一世就是青衡拔出了未苏剑。
只不过是在青衡成为剑宗弟子之后。
这一世虽然时间提前了,但神剑认主,想来还是不会变的。
青洛自然也知道,他犹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毫无惧色地额首,示意他答应。
这世间鲜少有人知道,未苏剑其实是魔教的传教之宝。
兵革未息人未苏。
要不是因为我娘打小体弱多病,出不得归墟,我又是个不爱争名夺利的,未苏怎么可能在剑宗寒潭里躺上近四十年?
既然是魔教神兵,那所谓的至纯至善之人,自然也得站在魔教的立场看。
魔教眼中的至纯至善之人,当然只有圣女。
而我,就是世间唯一的魔教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