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给女儿交费的时候，中介的消息传了过来。
“怎么样啊昨天？客人好不好说话？”
李怜安连忙按灭屏幕，不想在排队的人群里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
等到把一万两千块都悉数缴纳进女儿医院账户之后，李怜安才低着头给中介回消息。
“挺好的。”
他确实挺好的，出手大方，硬件也够。
就是没有看清他的脸。
如果长相再很出众的话，那简直是完美客人。
中介却说：“你满意客人可不满意，他说你太有骨气，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他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周三晚上老地方。”
看到这条消息，李怜安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
今天周一，昨天周末才结束，他竟然又约了周三。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思量许久，李怜安还是给中介发过去了问句，“这个客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中介回她一个无语的表情包，“就算有病，你也得受着，谁让你图人家钱呢？”
“再说了，干咱们这行多多少少都得染点病，你习惯就好。”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中介完全误会了。
但这摆在面前的现实让李怜安的心瞬间揪紧了。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会影响到女儿。
可得病和没钱比起来，还是后者索命的速度更快一点。
李怜安回：“知道了，我会去的。”
中介则叮嘱她，“你可别私自加他的联系方式，你们这种良家妇女暴露了信息可不太好。”
这话倒提醒李怜安了。
那张纸条，他留下的纸条，是他的联系方式。
如果不通过中介，是不是能赚得多一点？
打开微信，李怜安的视线先被朋友圈的信息吸引了。
大学的朋友们齐刷刷的发着同一条消息，他们班要在周三办一次同学聚会，要每个人能来都来。
因为当年的校园风云人物周见川，会出席这场聚会。
光是看到他的名字，李怜安就好像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给手机锁了屏。
她重新调整好呼吸，忽略那些同学邀请她参加聚会的消息，点击了添加好友，最后输入了纸条上的号码。
搜到了。
一个头像是全黑的人。
李怜安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添加好友。
申请信息那栏，她填的是：“我是月亮。”
他还会记得这个名字吗？
视死如归地按下发送按钮之后，本以为是漫长而折磨的等待。
不曾想，对面很快就通过了她的好友。
男人回了一张截图给她，是他给她的备注。
“表子”
他什么都没说，但就这一张图一个备注，就已经将她里里外外羞辱了个遍。
李怜安浑身发抖，牙关咬紧，默认了这个称呼。
她才不是什么遥不可得的月亮，她是花钱就能睡的表子。
李怜安不想再看手机，但偏偏手机又响个不停。
原来是班长建了个同学聚会群，正一个个把人往里拉。
李怜安随手点进群聊，想看看都有谁会参加。
一个全黑的头像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球里。
“啪”地一声，手机吓掉了。
她又连忙捡起，屏住呼吸，希望头像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