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蓝桉树神色一滞,迟疑几秒,摇了摇头,“不知道,......不,我和阿襄......”

“那也就是说,你和南安郡主是真的有私下来往?”

李司枫打断蓝桉树的话,可这样的询问让不远处的易欢更是心头不解。

明眼可见的事情,还要反复询问,是脑子有坑?

蓝桉树神色苍白,颓坐在地上,点了点头。

李司枫接着道,“我们再回到第一个问题,昨夜亥时到今早寅时,你在何处?”

“我......”

蓝桉树刚欲回答,李司枫就给了他一个足以杀人的眼神。

“别说什么在家睡觉,今日是南安郡主的成亲之日,昨夜亥时,郡主离家一夜未归,你作为她唯一可信之人,要不要与郡主的贴身侍女对证呢?”

“我......”

蓝桉树神情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意欢走到他的身旁,叫了一声,翘着高高的猫尾,一双刀人的眼神让人心中生惧。

蓝桉树彻底软下,瞬时红了眼眶,“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阿襄是自己掉进河里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就连意欢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与齐王定下婚约的那天晚上,阿襄就来找过我,让我带她离开,逃婚这件事我们计划了很久,最终才决定兵行险招,定在成亲的前一晚,昨天晚上南王府有很多宾客,我们的计划很成功,春桃带着阿襄找到了我,可就在这时,阿襄忽然说起她把母亲留给她的玉佩留在了南王府,让春桃去取。

等春桃走了之后,阿襄才告诉我,侍女虽然衷心,但逃亡之路苦难重重,她不想连累春桃,并且还说出她将一些钱财放在了不远处的桥洞下,让我去取,而就在我取那些钱的时候,忽然身后扑通一声,我就看到......”

话到此处,蓝桉树神色的恐慌,呼吸急促,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司枫俯身向前,桃花眸深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她的身上......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东西很大,把阿襄压进湖里很久才浮了上来,那个时候,阿襄已经一动不动了,而那个东西也不见了踪影。”

“那你为何不报案?”宋天宝在一旁说出疑惑。

蓝桉树苦笑,“我和阿襄的事情本就见不得光,何况对方还是齐王,如果我将此事说出去,不是自掘坟墓吗?”

言之有理。

意欢也了解到了真相,不过就蓝桉树的描述,那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妖?

验尸房。

意欢循着气味找到了南庭襄的尸体,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与主人一起躺着的还有其他四具尸体。

他们的出血点都在胸口,这应该就是京城传说中的失心案。

意欢不想管其他事情,用猫爪温柔的掀开南庭襄身上的白布,恐怖的一幕差点把她吓到晕厥!

那里肉外翻,白骨森森的场面,哪里还看得出这是一个人的头颅!

连忙退了几步,忽碰到了南庭襄的手。

左手小指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悲伤涌上心头,意欢温柔的趴在尸体身旁,把头蹭在尸体手中。

主人最喜欢摸它的小脑袋了。

有时候它还觉得主人烦人,现在它主动让主人摸摸,主人却再也感觉不到了......

喵~

从鼻腔里发出悲鸣,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眼泪也滴落在了尸体手上。

煽情之际,忽的一只大手将它提起揽入怀中,一边揉着她的脑袋,一边沉声道,“连猫都尚有感情,有些人怎么就那么不开窍?”

宋天宝在一旁道,“老大,既然蓝桉树也确定了南庭襄死亡的事,那就是有了人证,我们直接将人带到南王府,看那南安王还有什么话说!”

“笨!”

李司枫冷嗤,“齐王已经将人接到了齐王府,即便我们证明了南庭襄死亡,也不能证明齐王妃是妖,这个案子......得从长计议。”

“那我们直接将陈老带过去不就行了?”

“你把齐王府当菜市场么,随意进出?”

宋天宝被怼的哑口无言,尴尬的挠了挠脖子。

李司枫看向怀中的意欢,“这猫不错,如果它愿意留下,本卿就养着它。”

鬼才愿意!

意欢连忙从他的怀中跳出,破窗而逃。

宋天宝强压笑意,脸绷得跟盛开的牡丹花似的,皱纹重叠。

“老大,它好像不喜欢你......”

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忽落在他的身上。

让其一秒收笑,回归正色。

......

月光下。

一抹黑影从房顶跃下,落地成人。

意欢蹑手蹑脚的靠近寝房,门窗上贴着的喜字还那般鲜红明亮。

门被推出一条缝,圆圆的脑袋探进来,环顾漆黑的房中死寂一片,她才放下心。

退下衣物,一个翻滚上床,忽听啪的一声,像是扇到了什么东西。

“谁!”

意欢惊中坐起,昏暗中,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怪异的语调从身旁传来。

“王妃可是忙得很呢,洞房花烛夜,都要本王独守空房。”

意欢脑中忽像引了一颗炸弹,一片空白。

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是齐王?”

“纠正一下,现在你该叫我相公。”

话落,床上的人缓缓坐起。

“相......相......”

意欢叫不出口。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骗婚王爷,就算她死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

而且很有可能还会连累到南家人,可真是造了大孽!

紧张到说不出话,暗中的贺兰长苏反手一弹,桌上的红烛就燃了起来。

有了光亮,意欢再次打量眼前的男人。

此时的他一身宝蓝色卫衣,身后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尽显他高贵的气质与风范。

“就没什么想说的?”

贺兰长苏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意味。

许是错觉,意欢还从话语中察觉到了些许期待。

“我......”

意欢紧张到双眸闪烁,握拳的手指甲都磕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