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女神嘲讽，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
司玄语气森冷：「就算要走，也该把我们赠予你的东西还来，这些本来是给灵蕴的。」
我微微一愣，立即将芥子空间里的东西全数拿出，大多是百年来他们为了逗我开心寻来的玩意。
「都在这了，其他东西都放在神殿的宝库，我没有动过。」
战神见我掏出一堆无用的玩物，眉头紧皱不展。
初珩则是满脸玩味的大声嘲笑：「果然是杂草，眼皮子浅，辨不出真正的宝物，拿堆玩物当宝贝。」
我没有搭理他，一声不吭地取下身上的钗环，包括衣裙。
只着一身浅绿色的衬衣，将所有物件奉还。
我不是他们，有眼无珠，分不清鱼目和珍珠。
无功不受禄，即使我真是神女转世，也没有白白受他人这么多恩惠的道理。
我转身要走，一直不曾说话的帝君在此刻开口。
「站住。」
「若只是沾染灵蕴几丝神力，我们怎会认错，你身上灵蕴气息浓厚，定然是在她陨落之日得了她的传承。」
「再说你在天界以小女君之名获得的好处，可不是仅仅归还几件身外之物，便可抵消的。」
「你的修为，是自己散去，还是要我动手。」
我胸口蓦地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想要赶尽杀绝的男人。
他恨我。
因为我害他真情错付。
从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都是他日日在旁陪伴教导我。
他爱慕灵蕴，却不敢将爱意宣之于口。
直到神女为拯救苍生陨落，他寻遍四海八荒，找到我后，对我百般呵护。
在我初懂男女之事时，他道出自己那深藏千年的爱慕之心。
百年来数不清的誓言和爱意，在今日得知真相后化作了憎怨。
他恨我承了灵蕴都不曾得到的爱，怨我害他爱意旁落。
我的沉思落在他眼里，成了无声的反抗。
帝君唤出光柱将我困于其中，抬手招来雷罚。
我望着九天上凝聚的滚滚天雷，心一拍一拍地落了下去，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阵中带有雷霆之力的狂风四起，落在身上刺痛不已。
「云霄，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你对天道起誓，护我一生的承诺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三句质问，声声泣血。
「从未。」
「你比不得灵蕴丝毫。」
随着他的回应，巨大的紫色天雷落下，击得我狼狈倒地，身上的灵力削减大半。
一道又一道的天雷降下。
后背劈出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灼烧，雷罚之力如毒蛇钻入体内，一寸寸破坏经脉。
灵力散尽之际，我的真身虚影显露。
九龙天星草，具有极强的治愈之力，甚至可救回濒临死亡的上神。
这一刻无数贪婪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即使我从雷罚中活下来，今日在场的仙人也必定不会放过我。
毕竟上好的复活甲，谁不想要。
望着那最后一道天雷，我凄惨一笑。
唇角呕出的鲜血正在快速治愈我的外伤，可我经脉尽断，已经无力承受。
天雷劈下之时，一道灵光至胸口处飞出，将我整个包裹。
混沌之间，我再度听见灵蕴冷清的声音。
「那是，我的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