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寂鸢垂头,望着怀里的粉色信封,呼吸凝滞了瞬。
她顾不上付砚沉的话,赶忙颤手捡起信封。
打开一看,里边的东西都在。
徐寂鸢瞬间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封,手上动作还未完,下颚却突然一紧。
付砚沉大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那双凤眸中怒意汹涌:“想不到堂堂徐家千金,已经落魄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再帮帮你。”
话落,他挥手将徐寂鸢狠狠甩开。
付砚沉转过身去,朝着门外怒喝:“管家,带她下楼!”
跌坐在地的徐寂鸢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两个保镖架着拖下了床。
她被硬生生被拖下了楼。
走在她前面的付砚沉脚步生风,领着她一路走到了别墅的会客厅。
他一声令下:“开门。”
守在门口的佣人识相低头,拉开了面前这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优雅的乐曲与欢笑声,涌入徐寂鸢的耳中。
她恍惚抬起眸,就见会客厅中围聚的皆是黎城名流,当中还有不少旧相识。
他们看戏的目光让徐寂鸢那被折磨到熄灭的自尊心,又燃了起来。
她竭力挣扎,朝着付砚沉的背影发出低哑的喊叫:“呃……啊……”
不是说好了吗?
她认一千遍的罪,就放她自由。
为什么付砚沉还要折磨她!
前方的男人恍若未闻,只有一句带着冷意的话传来。
“别着急,你登场亮相的时刻马上就到了。”
话落,徐寂鸢被带上了主持台。
聚光灯打下,徐寂鸢惊慌到浑身发颤,瑟缩着低下头去。
台下有人惊呼:“那不是徐寂鸢吗?她怎么在这儿,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更多的话,是讥诮跟鄙夷:“这个杀人犯还敢出来,爱上小叔逼死大明星苏甜,真是恬不知耻!”
徐寂鸢很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
她不是杀人犯,她没有逼死苏甜。
可她不敢、也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这样狼狈又卑微的站在众人眼前,被他们用言语凌辱。
忽然间,台上麦克风响起一道尖锐利响。
徐寂鸢被惊得猛打了个颤,下一瞬,她久违的听到了付砚沉温润的声音。
“为感谢诸位今晚来参加宴会,付家特意请来了名冠黎城的芭蕾舞演员——徐寂鸢,只需十块钱,就能欣赏到她以最原始的方式,为你跳一整晚的芭蕾……”
此话一出,徐寂鸢瞬时如坠冰窖。
她的右腿腿骨坏死,还怎么跳芭蕾舞!
小时候那个会陪她练舞,带着大白兔奶糖来接她回家的砚沉哥哥,又去了哪里……
徐寂鸢早已干涸的眼眶,此刻竟然有些湿润。
台下,也哗然声不断。
“我还真想看看徐寂鸢这副丑陋的样子,跳芭蕾舞是什么模样,我出五万!”
“哈哈!肯定很滑稽,我出十万,够她跳几支?”
“……”
徐寂鸢心如刀绞,可是她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不能走,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因为她曾答应睡在她上铺后来因病去世的狱友姐姐,那个五年里唯一给她温暖的人。
一定要找到她的盲人弟弟,治好他的眼疾。
这条命,她得还!
狱友姐姐的嘱托,她也一定要帮忙实现!
徐寂鸢咬紧的下唇渗出血来,台下哄闹声不绝于耳。
她的心渐沉谷底,麻木冰冷。
忽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来到徐寂鸢眼前,掷地有声道:“我出五百万,请徐小姐表演《天鹅湖》中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