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啧,真没想到啊,你居然真的会来接亲。”
“要不是秦老爷子拿江城那个项目来威胁秦隽,咱们秦大少爷也不会在这儿现身了。”
“不过你真要为了那个项目跟那个苏清宁结婚?她在圈里的名声和风评可不太好,秦老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再怎么样也得给你挑个贤良淑德的才对。”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拨,肩宽窄腰。
闻言,冰冷的面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权宜之计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你们之后会离婚咯?”
“什么时候离婚啊?我听说苏清宁可是都宣布退圈,准备好好地当你的豪门太太了,你要是跟她离婚,往后她可怎么办?”
有人说了句:“别说了,到了。”
因为特殊原因,接亲那些繁琐的步骤都被省掉了,秦隽只需要接到人就行。
推门进去的时候,冷不防贯入的几个陌生男人让穿着婚纱的少女从沙发上紧张地站了起来,对上他目光的时候,少女的眼神有些闪躲,极不自在紧张地看向了别处。
看见少女脸蛋的时候,秦隽微顿,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女人。
可是再看那张脸,明明就是苏清宁的脸。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副很心虚的样子,完全没了当日的神气与造作。
难不成是怕计策暴露?
秦隽不屑地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现在倒知道心虚了,之前算计他的时候不是很神气么?
冷不防的,苏清璃的后背被谭斯恒推了下。
“啊。”
苏清璃原本就紧张,也没注意,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踉跄地扑进男人宽阔的怀里。
在看见少女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秦隽的眉便不自觉地蹙起,手下意识地想抬起来。
一股熟悉的淡香钻进他的呼吸。
秦隽蹙起眉,这股香......
等他反应过来,刚想伸手将对方推开,怀中的少女便先他一步似触电般地往后退了两步,局促地站好。
“......”秦隽不悦地抿了抿自己的薄唇。
明明是她朝自己怀里扑的,怎么反倒搞得好像是他把人强搂过来的?
果然是戏子,惯会在人前装可怜,扮柔弱。
思及此,秦隽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被少女碰到的地方,好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结果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少女的目光。
少女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做错事一般咬住了自己的红唇。
“......”
秦隽有些烦躁地别开脸。
上一次在酒店的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她演技这么好?
而谭斯恒则一看到秦隽便露出笑脸。
“秦少来了,那赶紧下楼吧,别耽搁了吉时。”
谭斯恒很会来事,走到苏清璃的身后,低声交待。
“走吧,别让楼下的人等急了。”
苏清璃一边踌蹈着,一面被推着前行。
秦隽神色冷漠,眼看着她被经纪人推着就要撞向自己,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在她碰到自己之前先行转身离开。
免得一会儿她又一头往他怀里扎,然后又装得一副委屈的模样。
跟着秦隽来的那几个人,其实都是来壮大排场的,因为知道秦隽是被秦老爷子逼婚,自然也带了看热闹的心态。
可是现下,看着秦隽身后那个少女拎着婚纱裙摆,表情局促地往前走时,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那个以妖艳出名的女明星苏清宁吗?
为什么看起来气质和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穿上婚纱的她,那股妖艳的气质完全消失了,整个人白到发光,像雪一样纯粹。
苏清璃亦步亦趋地跟在秦隽的身后。
从未穿过高跟鞋的她,走得跌跌撞撞,若不是谭斯恒扶着,苏清璃几乎下一秒便要摔倒。
接近门口的时候,外头人声鼎沸。
这个阵仗让苏清璃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不料身后却传来谭斯恒的声音。
“一会要出去的时候,你过去挽住他的手。”
听言,苏清璃一惊,下意识地朝秦隽高大的背影看去,内心很是抗拒。
虽然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说话,但是他看起来好凶。
“如果你不去的话,外面的媒体肯定会乱说,对你姐姐名声不好。”
这句话,谭斯恒是压低了嗓音跟苏清璃说的。
一听到事关姐姐名声,苏清璃再也无法拒绝,她看着面前俊美男人高大的背影,鼓起勇气加快小碎步朝他走过去。
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然而,在苏清璃快碰到他胳膊的时候,俊美的男人似有所感一般,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手,然后长腿一迈,出了酒店的大门。
苏清璃一愣,顺着惯性抓住了他的西装下摆,随着他迈出酒店的动作,苏清璃步子踉跄也被带了出去。
秦家的排场很大,再加上女明星的名头,现场几乎被车子堵得水泄不通。
毕竟这在媒体界来说,可是大新闻。
所以一出场,苏清璃便感觉无数闪光灯对准了自己,四周都闹轰轰的,一抬头就能看见无数个摄像机和人头。
那些镜头和眼神,通通都对准了她。
这让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房子里,几乎没有迈出过大门一步的苏清璃感到呼吸困难,眩晕感袭来。
她抓紧了秦隽的衣摆,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秦隽俊美的面容一片冷漠,薄唇紧紧地抿着,生生透出一股凌厉来,全然没有结婚的喜庆模样。
他只想快速走完流程,应付家里的老爷子。
然而,衣摆那处却传来一股拉力。
秦隽蹙起眉,扭头便看见少女白皙的手紧紧地拽在自己的衣摆上。
他有些不悦地抿唇,冷声问道:“你又想演什么戏码?”
男人的语气森冷,眼神锐利。
但他说什么,此时的苏清璃根本听不清楚。
她的脖子仿佛被人扼住,头重脚轻,视线一片模糊,就算是隐约听到身侧的男人讲话,但是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这种感觉,就跟溺水一样。
她只能抓住手中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仿佛那东西便是能救她性命的唯一一根浮木。
秦隽只觉得衣摆的力道越来越大,西装被弄出褶皱,他不由得蹙起眉,抬眸朝她看去。
“你到底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