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延脸色顿时煞白。
希姐扶着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宋祁延却没回答。
脑海里想起昨晚自己拒绝时,江洛郁的神情,只觉可笑。
他说想给她艳煞旁人的幸福,实际上,她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到死都不明真相的替身。
宋祁延眼底闪过一丝悲哀,随即心口焦急得如巨石压在心底。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重蹈覆辙,才能保住自己和宋氏?
此刻,这座漂亮的别墅,像是一座牢笼,她就像笼中鸟,被关在里面。
宋祁延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办法。
天黑前,她走进厨房,做了几道江洛郁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江洛郁打消为她办世纪婚礼的念头。
可直到所有菜都凉透了,江洛郁都没回来。
本想打电话问他,屏幕亮起备注提醒才恍然:“今日是十五。”
望着红色圆圈框上的日期,心一阵阵抽痛。
江洛郁告诉过她,每月十五是江家家宴,他必须回老宅。
从前,她以为江洛郁不带她是不想让她受委屈迎合江家人。
后来,她才知道,每月十五不是家宴,而是他和段衣衣私会的时间。
宋祁延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许久后,她才起身,全部倒进垃圾桶。
第二天一大早,宋祁延便决定去江家老宅找江洛郁。
到了老宅,定了许久,她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仔细一看,段衣衣的房间和江洛郁的房间是相对的,两人只要打开窗户,就能见彼此。
宋祁延心里又是猛然一刺。
竟是这样的设计,开门就见情妹妹,真是一分钟都不浪费。
这时门开了,毫不意外,江洛郁从段衣衣的房里走出来。
可宋祁延的心还是痛了。
江洛郁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全身。
四目相对,江洛郁却立即换了神色,从容走向她:“我刚来找衣衣说事。”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宋祁延没拆穿。
“洛郁,我不想要什么世纪婚礼,你不要把我爸的话放在心上。”
江洛郁瞬间收敛神色,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祁延,冷眸微眯。
平日里表现得像是一个花瓶,可他的一举一动,宋祁延似乎都过分得了如指掌。
江洛郁牵起宋祁延的手,温柔安抚。
“祁延,伯父也是心疼你,是我这个做女婿的没让他放心。”
“不是……”宋祁延心慌的想解释。
“好了,这场世纪婚礼是我欠你的,一定会补给你。”
江洛郁声音平淡,语气却让人不容拒绝:“你回去吧,我也要去公司了。”
宋祁延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下沉。
回到别墅,她越发不安。
果然,不过两个小时,宋祁延就接到了希姐的电话。
“祁延,你快看热搜!”
宋祁延闻言,打开手机,网上早炸了,舆论满天飞。
——宋祁延善妒骄纵,怎么配得上江洛郁,还好意思要世纪婚礼!
——江洛郁就是太纵容宋祁延,才养肥了宋氏的狼子野心!
宋祁延一条条看着,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笑里藏刀借刀杀人!
她这个小小的蝼蚁,如何斗得过权贵圈地位最高的江洛郁?
宋祁延浑浑噩噩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只觉得被人掐住脖子,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只能想到给宋父打去电话提醒。
可电话没打通,只能在微信上语音留言——
“爸,我在京海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现在网上流言对我们很不好,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补办婚礼这事就算了。”
江洛郁听着录音,看向一旁的段衣衣,嗤笑发问:“衣衣,你说她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段衣衣低头浅笑:“宋姐姐人美心善,不像我,嘴笨又不漂亮。”
江洛郁却眼神一沉,语气讥讽无比:“人美心善?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