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桑染来艺术区的珠宝拍卖会,刚下车,就看见裴祁川带着情人在门口与人说话。

那是个美丽又纯洁的女人,很少见,洁白无瑕的,真像天上的月!

一直都知道丈夫的眼光很高,没想到他还很会挑!

桑染看了很久,眼睛都有些发涩了。

好友心疼她,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别去了,我去帮你拍。”

桑染淡笑了一下,撞见老公跟小三恩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像裴祁川看到她这个老婆,没有一丝丝的尴尬与窘迫,极其冷淡的瞥她一眼,仿佛不认识。

他从未将她这个妻子放在心上,她已经习惯了。

桑染跟好友进了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好巧不巧的,裴祁川坐在她的前面一排,那女人就靠在了他肩上。

桑染的心思没在两人身上,她来拍一枚胸针,预展时她看了两次,想拍下来送给妈妈。

一枚老式胸针,一大一小两片羽毛交叠的形状,黄金钻石跟蓝松石的组合,干净简约,却惊艳无比。

价格抬了几轮,在场的名流富太太们,见桑染很想要,也没争,很给她这个时尚集团年轻的CEO面子。

价格在620万,拍卖师准备落锤时,歪在裴祁川肩上的女人举了下牌。

桑染皱了下眉,好友看不下去,不甘示弱的举牌跟上。

两个人较劲似的,一来一往的,价格飙到了900万。

好友举牌,那人就跟。

桑染沉了沉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裴祁川发微信:【我要这枚胸针。】

她看着裴祁川掏出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并没阻止他的女人。

桑染吸了口气,又编辑了一条:【这枚胸针对我非常重要。】

消息发出去了,可裴祁川再没看手机。

桑染心中的希冀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幻灭。

她跟裴祁川结婚三年了,领证的一周后他就去了国外,一年回来那么几回,她这个妻子永远是最后知道的。

就像是今日,若不是撞见了,她还以为他在国外。

这样一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丈夫,她竟妄想他会帮她?

她自嘲的笑了下,切换了微信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

没一会儿,裴祁川起身接电话去了,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目光像是利刃般落在她的身上。

桑染无视掉,这枚胸针是爸爸的遗物,她没有了办法才打电话让婆婆施压,让他把胸针让给她。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她的预期发展。

待裴祁川坐回去后,他的女人直接喊价2000万。

好友气愤,想再跟,桑染红着眼眶阻止了。

在海城,砸钱谁能砸过谢家的三少爷?

哪怕习惯了他的冷漠,不闻不问,她的心,还是像被撕扯过那般。

……

拍卖会结束,桑染找到了裴祁川,她将姿态放得很低:“胸针可不可以让给我,我可以双倍的价格买。”

裴祁川的个子很高,垂着视线极其淡漠的看着她。

桑染生的极美,长发散落着,肌肤又白,此时微微抬着下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当年,她就是用这副可怜无害的模样,对他父母说,“我要裴祁川可不可以?”

他眸底的寒意深了几分,开口:“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

桑染的脸白了白,这种事……

裴祁川认为,今天这事跟三年前跟他结婚一样,都要从那女人手里抢吗?

“不是这样的……”

裴祁川懒得听她解释,接过主办方递来的首饰盒,转身就走。

桑染急了,抓住他的胳膊,“这是我爸的……”

他的眼里有着入骨的寒与深深的厌恶,看着落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松开!”

桑染想起领证那天。

结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开心的想转三圈,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除了这张证儿,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裴祁川说到做到了。

桑染想松开他,可这枚胸针她找了很久很久,就是给妈妈一点念想。

她压着自己难受的情绪,恳求他:“裴祁川,算我求你了……”

裴祁川甩开她的手,“我是不是也曾恳求过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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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离婚

作者:鱼半城|发布时间:01-0916:09|字数:1162

江**?

结婚三年了,他还是不肯承认她这个妻子。

看着裴祁川眼里的厌恶,桑染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将胸针给她了。

桑染很失落,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从他手里拿回胸针。

回家的路上,车子停在路口,斜对面大楼上的巨幕户外广告屏上,正在放“裴祁川以2000万的价格拍得大师Dylan与妻子定情胸针,疑似求婚女友冯梨月”的新闻。

桑染侧目正好看见,容颜绝尘的女人抱紧了裴祁川,开心的像个孩子。

而她英俊的丈夫,很配合的微微俯身,手掌落在女人的背上,唇边笑意浅浅,眼里柔情似水。

向来冷得没有人味儿的裴祁川,原来可以有这样温柔的眼神……

桑染怔怔望着屏幕上英俊无比,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胸针,原来是用来求婚呀。

她爸设计送给她妈的定情胸针,裴祁川跟小三求婚了。

桑染啊,你真是天大笑话!

她轻轻眨了眨眼,手指揩掉眼角的泪,拨通了裴祁川的电话。

“什么事?”

裴祁川的语气跟她预料的一样,不耐烦,冷漠。

“裴祁川,你只要把胸针给我,我们离婚!”

他一句话都没说,掐断了通话。

桑染没再打了,他嫌她烦!

……

翌日中午,裴祁川才回家。

他跟桑染结婚的新房,自从她住进来后,一草一木,很有章法,对他而言却有些陌生。

他刚进大厅,家里的阿姨就过来:“太太昨天在客厅坐了一夜,刚上楼不一会儿。”

裴祁川说知道了,让司机把他的几个行李先放在客厅,他上了楼。

客卧的门没关,里面布置的整洁有序,桑染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放进箱子里。

听到他的动静,她回过头。

看到他,不像曾经那样惊喜雀跃了。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会儿,裴祁川见她没说话,仿佛也懒得多说一句,扯开领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婚后,两个人也是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

桑染自嘲一笑。

他跟冯梨月的事情闹得这样大,是把江家的脸面扔在地上了,他没给她一句解释。

因为她不重要,因为她这个妻子,不是他想要的。

江家对谢家有重恩,她想嫁裴祁川,谢家人就分开了裴祁川与心上人。

桑染想,她的婚姻这个样子,大概是破坏了他感情的报应。

三年前,裴祁川找过她,对她说,“我的心里有人,江家对谢家的恩情,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她一定同意,而不是说,“裴祁川,我只想要你。”

……

桑染把东西整理好,吩咐佣人搬到她的车上时,裴祁川终于下楼来了。

他绕过她,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去哪?”

桑染看他一眼,裴祁川很英俊,气质也好,“用笔墨难以形容的好看”就挺适合他。

可他身上属于冯梨月的香水味,让她格外的清醒,“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

裴祁川一边摸着烟,一边抬起眼看着她,“还没闹够?”

闹?

他以为她在闹?

所以她说离婚他也没有相信,觉得她在耍手段?!

桑染笑了笑,说:“你当年的心情我体会到了,真的太抱歉了,谢先生。”

裴祁川在点烟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她的眼底泛着滢滢的水光,那种不属于她身上的破碎感,让他微微一愣。

不等他深究,她已经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