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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亲自带了多名外科医生前来急救。

半个小时后,院长走下救护车,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瞬间觉得天都塌了,冲上车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浑身都在疼的痉挛。

我千辛万苦求来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走了呢?

十年前结婚后白蕊心因为体寒,久久不能有孕,是我一直坚持亲手给她针灸,每晚端水泡脚,才有了这个孩子。

儿子出生后,白蕊心去工作,也是我每日贴心照看着。

许是我太过虔诚,上天给了我一个天使宝宝。

不仅小时不哭闹,长大后更是我的小夹克。

每次我和白蕊心吵架,他都会用软乎乎的小手给我擦眼泪,说着保护我的话。

甚至在我生病时,用八岁的小身体亲自给我煮粥,烫的指尖起水泡。

现在水泡还没好,那双小手竟然完全没了温度。

不行,儿子最怕冷了。

我搓着他的小手,疯狂的呼气取暖,可车上的冷气太凉了,我哈出的气都是冷了。

我偏执的要求他们把车上的冷气关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盯着一个疯子,却依旧配合我行动。

直到听到一句叹息,“要是能早来五分钟,孩子就有救了。”

五分钟!

我们明明可以来的更早,是白蕊心,是沈辰宇!

疯狂的恨意让我彻底冷静下来。

我去冒菜店领回了小乖的尸体,送去殡仪馆火化后,只拿回两个小小的白瓷罐。

儿子不喜欢热闹,葬礼上只有亲近的几位家人和朋友。

我给白蕊心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无果后,就彻底放弃了让她来送儿子的想法。

未曾想哀悼仪式结束后,白蕊心的车竟然停在殡仪馆门口。

她蓬头垢面,眼下乌青,似乎三天未睡。

看到我,立刻指着儿子和小乖的合照出声指责,“顾云浩,不过死了一条狗,你又在闹什么?”

“把儿子和一条死狗放在一起,你也不嫌晦气。”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些朋友用什么眼神看我,你要丢脸就一个人去丢,别带上我。”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出事了。

也对,那冒菜店是沈辰宇开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去献殷勤了。

我语气冰冷,“是沈辰宇告诉你,死的只是小乖?”

白蕊心立刻变脸,“你果然知道店是宇哥的,所以才故意为难他!”

“你知不知道宇哥这三天被逼得根本无法入睡?顾云浩,你也是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死狗这件事你不准再追究。”说着,她拿出一张纸甩在我面前,“把谅解书签了,再去给宇哥道个歉,我可以原谅你这次让我这么丢脸的事。”

白蕊心又发了一堆联系方式给我,“这些都是冒菜店受伤的家属,有时间给狗办葬礼,不如替宇哥去拿两份谅解书,他一个做老板的怎么能随便拉下脸,我不想他被为难。”

我咬着牙,气的浑身颤抖。

人要**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我没忍住一巴掌呼在白蕊心脸上,“**,死的为什么是我的宝贝,不是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白蕊心,你会遭报应的。”

我撕碎谅解书,像疯了一样在她身上打砸,引了许多人过来围观。

白蕊心不想丢面子,把我推开后直接开车走了。

临走前那犀利的眼神却在告诉我,她并没有死心。

晚上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儿子和小乖的骨灰回家时,就见白蕊心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份新的谅解书。

我瞬间冷脸,“白蕊心你有完没完?谅解书我不会签,你给我滚!”

白蕊心听话的站起来,却没走,而是冲过来抢走了我手里的骨灰罐,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