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绑好大鹅的双脚,往边上的蛇皮袋里一装。
抬头,朝着顶上的人招手,「季总,你安全了,快下来。」他双腿颤抖,「怎…怎么下来。」
笑着撞进他微微泛红的眼底,「当然是你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啊。」他用脚尖试探了半天,还是犹豫不前。
只好伸手,朝着他张开怀抱,「你跳吧,我接着。」「你别瞧着我这身板不壮实,但过年杀猪可是能稳住全场的人!」「放心,往下跳。」
没有半分犹豫,只见他闭着眼,往我的方向一扑腾。
然后…我只能说季昱闵比将死的猪更难把握。
「对不起啊。」
我撑着腰试着起身,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
「有生之年,竟还能听到季总道歉。」
「去医院吧,别硬撑。」
我宁可忍着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去医院丢人。
咬牙往前走,笑骂,「你还真跳啊!」
脚下一空,季昱闵直直将我扛在肩上原路返回。
我指着角落里的鹅大哥,「我们走了,它怎么办!」脑袋被重重拍下,「傻子。」
镇上的诊所里,我靠着医生站着。
「哪疼?」
「腚。」
老医生鼻梁上的眼镜滑落,又问了一遍,「哪?」
「尾椎骨。」
「怎么摔得?」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身侧的男人,满脸娇羞,「美救英雄。」季昱闵:…
医生偷着笑了笑,清清嗓,「去拍片吧。」
「那个…你要不在这等我吧。」
我点点办公室边上的椅子。
「不行,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季昱闵良心难安,说什么都不愿意抛弃我。
秉承着公司不抛弃不放弃的企业文化,他紧紧追随。
干瞪着许久,我率先败下阵来。
转身跟着医生往里走,后面跟着季昱闵。
还好房间里,他就止步了,不然我…
「小姑娘,这裤子太厚了,脱一条吧。」
隔着玻璃门,医生点点我的腿。
「非得脱?」
我咬牙,扒掉牛仔裤,露出我愚蠢的黄色懒羊羊印花大童秋裤。
都怪我妈,都二十八了,还尽给我买这种幼稚的印花保暖裤。
丢脸。
「结束了。」
结束的不仅是片子,还是我的人生。
医生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没看到吧?」
「懒羊羊吗?挺可爱的。」
怎么这里的医生还怪幽默的。
捂着脸往外走,「季昱闵,要不是这个月工资还没拿到,我非得杀了你灭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