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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着小脑袋思忖了片刻,面不改色笑嘻嘻的对她说:「二堂姐,你认错人了,我是大花啊。」

堂姐看着我,欣慰一笑,「你倒是聪明,要好好活着啊......」

她还没说完我便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那时候,我就知道,二十岁死亡便是我的结局,哦,不,是我**的结局。

二堂姐就这么消失了,我思考了几日,便和张大花说了交换人生的计划,「反正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大人也分不出来。」

她毫不犹豫爽快的答应了。

或许是父母觉得迟早要抹杀我的存在,所以从小就加倍对我好。

我记事起,所有的家务活都落在大花身上,她比隔壁家的骡子还忙,而我连个碗都没洗过。

逢年过节我都能添置漂亮的新衣裳,她只能捡我穿不下的旧衣,即使她穿着也不合身。

我有单独新装修的房间,布置得干净漂亮,而她只能和奶奶挤在破旧漏风的旧屋子。

我每餐都能吃到新鲜的肉,她只能分到肉汤泡饭。

我能到县城上学,她只能早起两小时翻山越岭在村里的学校上课。

每次她反抗,爸妈会不耐烦的说:「你是姐姐,你照顾**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再过几年你就去厂里打工供**妹上学!」

有时候甚至恨铁不成钢的甩她耳刮子,「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享福?」

「什么都要跟**比?她是晚出生的,是被赋予福泽祥瑞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每次张大花比教训过后,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

她时常躲在房间里低泣:「为什么晚出生的不是我......」

在长期不平等的对待下,她当然想变成我。

这几年,我和她在外表上还是有差异的,她帮着家里干活,手指粗糙,皮肤黝黑,而我养尊处优,精致的像城里的孩子。

暑假的最后一个月,家里要开始收花生了,我借口学校要学生给家里分担家务为由,跟着做了一个月农活。

一个月后,晒得黝黑粗糙的我,终于和大花顺利的交换了身份。

我很顺利的适应了新身份,与失去生命想必,吃这些苦算什么?

大花,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小花了。

她比我更快适应了新身份,由俭入奢果然很容易。

她不用再做家务活,每餐都有肉吃,每季都有新衣,日日沉溺于享福,对我更是像奴隶一样呼来换去,就像我之前对她那样。

有了良好的教育,她很快就考上了城里的高中,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传媒大学。

而我,初中毕业后则在县城里的一个工厂打螺丝,拿着每个月三千的薪水,日复一日过着毫无意义的枯燥生活。

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张小花大包小包带着大城市的东西回家,光鲜亮丽的外表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她成了白天鹅,我还是丑小鸭。

晚饭时,她分享着这半年在首都的所见所闻,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

快了,这些也快是我的了。

生日宴上,临近十二点,妈妈把小花叫了过去。

我看着小花跟着妈妈进了祠堂,我知道,等待她的,便是和二堂姐一样的命运。

和二十年前一样,我隐匿在黑暗的角落之中,看着小花被几个同村的婶婶禁锢住,很快被绑成一个茧子。

母亲俯身下来,对她说着关于双生汤、关于这个村子的不可告人的禁忌,让她明明白白的走。

说完用胶带封住她的嘴,一边哭泣一边念叨:「我的孩儿啊,下去之后要保佑我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啊。」

小花惊恐的瞪大双眼,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眼泪直流,她拼命的摇头,可是嘴被胶带贴的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唔唔唔」的闷声呐喊。

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不可置信,现如今还有如此愚昧无知的陋俗。

她铆足了劲挣扎,像极了案板上跳动的鱼,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小花不要怕,很快就过去的,能给村里带来福泽和气运,是你的荣耀。」

说完,妈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祠堂。

小花似乎发现了角落里的我,过去的种种就在她脑子里窜了起来。

为什么我放着公主一样的生活不过,非要与她交换人生。

她蜷缩在地上,瞪大的双眼蕴含着滔天的愤怒、愤恨,要杀了我一般。却只能发出闷声,最后像二堂姐一样绝望,面如死灰。

我隐匿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随后,村长带着村里杀猪手法最好的屠夫进来,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