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妖婆!还想往我娘亲身上泼脏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娘亲报仇!】

“伯母,这说的是哪的话?小妹不过是担心乖宝,说话生硬了些,绝对没有半点不尊敬您的意思。”许朝歌立刻上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余落蕊母女俩护住,笑容落落大方。

【这沈家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分明是故意的想陷蕊儿于不义,这要是落下个不敬婆母的罪名,妹妹该如何抬得起头?这些年蕊儿怕是不好过。】

沈夭夭眼睛一亮,从前怎么不知这世界里还有心思这样通透的人,难道是看娘亲越发聪慧了?

因为那套纯金玩具,自己听人心声的能力也提升了,原本只能听到血亲父母和性命攸关之人的声音!

【舅妈真好!维护娘亲,人美心善,真想跟舅妈贴贴!】

许朝歌狐疑地望向小奶包,怪了,她随夫君征战四方,从未听闻过才出世的奶娃娃会说话的。

“沈太夫人,今日事发突然,蕊儿向来心善,如今也是顾着您身体,怕您身子吃不消。”

“还请您先起来吧,免得让大家误认为我们两家有什么矛盾,倒是影响不好了。”

许朝歌说完便给了身边婢女一个眼神,那婢女径直上前就要把沈老夫人扶起来,沈氏也不是消停的,还想着再闹一闹,就被那婢女带着些力道硬生生拽了起来。

“你别拽我!落蕊都还没原谅我,我怎能起来?”

沈太夫人嘶哑的声音刚落地,颀长挺拔的身影就从外走进,风尘仆仆。

“娘,岳父岳母,大哥二哥三哥,抱歉,朝堂上突然有事,我回来晚了。”

沈凉毕恭毕敬地朝着众人行礼,最后行至余落蕊身边,漆黑的瞳眸里愠怒一闪而过。

【余氏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办个洗三宴都能闹得府中鸡犬不宁,令人恶心!】

“这是出了何事?娘怎会这般伤心委屈?”沈凉询问时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呸!渣爹脸真大啊!自己在外面潇洒不说,回来还敢骂娘亲,简直晦气!】

【瞅瞅这春风满面的得意样儿,肯定是从外室那边赶回来,妥妥的烂黄瓜,根本配不上全世界最最好的娘亲!娘亲贴贴~】

小家伙那叫一个气,咕噜咕噜的吐口水,想要喷到渣爹身上。

奈何她的只是个小奶团子,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只能吐出一个接一个的口水泡泡。

反倒显得她整个人玉雪可爱。

而一旁的余振海和许朝歌夫妻神色皆是一怔,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小奶团子身上。

刚刚又是这丫头的心声?

沈凉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外面养外室!

余振海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歪沈凉的虚伪假脸。

察觉到夫君的异样,许朝歌连忙握住余振海的手,暗示显得朝他摇了摇头。

余振海这才熄灭心中怒火,目光炯炯的盯着沈凉,仿佛要将他洞穿,最后怜惜地看向自家妹妹。

原本余落蕊听到夫君的问话,习惯性的有些愧疚。

乖宝的心声却如同醍醐灌顶,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她正准备如实告知。

沈太夫人就仿佛看到主心骨,抢先一步,抓住沈凉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

“凉儿啊,都怪娘糊涂,好心办坏事,给乖宝准备的洗三水出了问题,惹得余氏不高兴了,都怪娘,呜呜——”

“都是娘的错,你可千万别责怪余氏。纵使她对我要打要骂,那我都应该受着,可不能影响了你们小两口的感情!”

沈太夫人悲伤的情绪十分饱满,字字恳切。

可话里头的意思却仿佛淬了毒。

明晃晃的诬陷余落蕊要打骂婆母。

【哎呀呀!这老太婆是川剧变脸十级选手吧?翻脸比翻书快,还茶味十足,娘亲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凶了糟老太婆的圈套!】

听了母亲的哭诉,沈凉如墨眼眸幽深了几分。

但很快,又换上一副贴心丈夫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余落蕊的肩膀,言辞恳切温柔。

“落蕊,娘出生寒微,不通药理,粗心了点,但她也是为了孩子好,你就不要跟娘计较了。”

“何况乖宝现在也无事,你要大度一点。今个可是洗三宴,别叫其他人看笑话。”

余落蕊习惯性的就想点头答应,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余太夫人立刻上前,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话里还多了几分严厉。

“落蕊,凉儿说的对,这都是小事,你赶紧给你婆婆道个歉,别让长辈难堪。”

余父也满目威严地附和:“你眼下已嫁做人妇,自然应当好好侍奉公婆,哪有让婆婆为难的道理?还不赶紧认错!”

【啊这……外公外婆是圣母再世吧!真该把乐山大佛移开,让给他们来坐,有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嘛?呜呜,娘亲实惨!】

【要不是有他们俩猪队友,渣爹也不可能吃绝户吃得那么容易,外公外婆你们快醒醒!】

吃绝户!

余振海浑身气势瞬间肃杀凛然,双眼危险的眯起,刚刚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气氛紧张,他与许朝歌对视一眼,便大步上前挡在余落蕊身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盯着余太师。

“爹,小妹也是关心则乱,她肯定没那个意思。”

“没错。”许朝歌夫唱妇随上前,气势凌人:“乖宝可是妹妹九死一生生下的,万一有个什么事,妹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心情激动也再所难免。”

“这不是没事吗?何必为了小事斤斤计较。”余太夫人不满的皱眉。

余落蕊如被巨石压胸,心中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要是没发现,自己的女儿可就没了,这怎么能是小事?

察觉到她的不忿,沈凉隐约发觉余落蕊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具体的又说不出来。

余光瞥见怀里沈夭夭脸上的那块毒斑,他眸底飞快,闪过一缕寒光,接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枚符,笑意盈盈的望着余落蕊。

“夫人莫要生气,今日一早我就特意去上清观,给乖宝求了一道符,可庇佑乖宝平安喜乐,乖宝一定不会有事。”

不对劲!

沈夭夭视线落在沈凉拿出的符,上面画着的奇怪符号,莫名觉得脊背一阵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