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商战真是低端又质朴。
刚到申城，我就想办法给追债对象顾总炫酷摩托车车胎扎憋了气。
而我的任总，扛着大包小包去帮我订酒店，整理行李。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我穿一身黑了。
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收拾完后，总裁开着车悠哉悠哉假装偶遇，接上顾总回家，让我顺便在顾总的浅色西装上留下了口红唇印。
第二天早晨和任总吃饭时，没开免提我都能听到那边的顾总破口大骂：“你小子！跟我玩阴的是吧？小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现在我老婆闹着要跟我离婚！我跟你爸这么多年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顾叔别骂人啊，马上快过年了，十年前的现在，我还拿过您的压岁钱，您这么对我发脾气，不合适。”
“我的那个小三大礼包婶婶已经收到了吗？别担心，我留有后手帮您解决，保证顾叔能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大婶婶小婶婶和睦相处，顾叔享齐人之福。”
没想到啊，他真的采纳了我的小三大礼包的建议，再加上昨天的口红印，顾总百口莫辩有口难言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对嘛，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行，那就中午见！”
我对着任总竖起大拇指：“任总真是英明神武、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溜须拍马这方面，你跟你们财务老大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呵呵……呵呵……”
我尴尬的笑。
“别笑了，比殷主管的脸还难看。”
我和任总在饭店等着顾总，提前已经演习了好多遍，我演黑脸，他唱白脸，最终我们达成一致，顾总还钱，我们帮他解决内务，皆大欢喜。
没想到小顾总三下五除二摧毁了我们的准备。
“我爸说他不想见你。”
“我妈闹着要离婚，他在家忙着分割财产。”
“你们想谈什么，怎么谈，冲我来。”
小顾总顶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翘起二郎腿，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十分欠揍。
任总指尖轻扣桌面，没有说话。
这几天的接触我也发现了，他思考的时候就是这个习惯。
“小顾总，我来之前就跟我们任总提议了，我们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怎么能这么办事呢？”我开始茶言茶语。
“怎么能要挟顾总呢？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就像现在这样。”我递上了一杯任总珍藏的白毫银针：
“这笔多年前的欠款，首先错在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延迟交货，你们也不会延迟付款。”
“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样，任总，给咱顾总打个八折，怎么样？”
任总赶紧就坡下驴，我退场让他发挥：“多年交情，给你打对折，而且我保证，近三年顾氏从我们这儿走的货，八八折。”
“最近我们集团另一家公司准备开始直播带货，你看看手里有没有合适的项目，我们一起发财？”
“我可听说，你现在竞标的那块地皮，沈家那边盯的可紧了！”
“而且顾叔一把年纪了，就别闹着离婚了，会影响股价呀。我抬抬手的事，何必闹这么僵呢。”威逼利诱，任总也是个中翘楚。
这回落到小顾总陷入沉思。
我再给他补一刀：“如果您想浇死沈氏的发财树，我可以胜任！”
任总点头如捣蒜：“真的，我能证明，她昨天拿大针头戳你爸轮胎的熟练程度我以为她是容嬷嬷转世。”
“我的业务不只如此，把对方供的财神换成奥特曼，堵死他们的下水道，定时拔断网线和电话，都不在话下。”
小顾总看我的眼神明显肃然起敬，本以为我是个靠脸吃饭的花架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些雷霆手段。
“任总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以后谁还能制得住……”
“任总，你这秘书让给我，欠的钱连本带利我一把给你还清，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年薪多少？”我扑了过去，流露出狗腿眼神。
“张思思！”
“咳咳，我生是任总的人死是任总的死人，我在这儿干的挺好，真的挺好，这样，今天聊天这么愉快，顾总加个微信吧！”
任总脸黑的像锅底，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