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出狱后,我为了生活,只好到处寻找工作,然而都是撞了南墙,一听说我有档案记录,通通都将我赶了出去。

我走进了一家名叫青色的会所,她们对服务员没什么要求,我就当服务员了,原以为我和傅霆宴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却还是无意中进了他所在的包厢。

经理吩咐我720包厢的客人需要红酒,让我送进去,还说里面的人都是我们平常见不到的贵人,

让我好好招待他们,说不定他们高兴了还会有赏钱。

我站在包厢门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傅霆宴。

“霆宴,你是认真的?”

“玩玩而已,也就她那张脸和青青有几分相似,能看就行,她是杀人凶手,

我怎么可能真心对她?”

我想向经理推了这份差事,却被一只手送了进去。

“诗诗”昏暗的灯光下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我吓了一跳,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我并不想让傅霆宴认出我,京城但凡有人听到他的名字就没有不闻风丧胆的。

叫我的女孩是监狱里对我唯一出手相助的人,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秦云瑶,为了我她废了一根左手的一根手指。

她说她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看蓝眼泪,好好生活。

她比我先出来,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来这里。

三年监狱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昔日的容貌,包括我的嗓子也被监狱里的囚犯毒哑了。

监狱里都叫她大姐大,身后跟着一群囚犯,我原我以为没有人帮我说话,眼睁睁地看着那瓶毒药就要灌进我的喉咙。

她求那群人放过我,她废了一根手指,而我被灌了半瓶毒药。

我挣扎过,可是我已身处泥泞无法挣脱了,就算我向所有人解释人不是我杀的,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除了她。

“呦,这不是嫂子吗?快进来。”

萧烈手搭在白夜肩膀上,“兄弟,你叫错了,他可是霆宴的禁忌,什么嫂子?”

傅霆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薄唇亲启,“罪人一个,你们接下来可以欣赏她的表演了。”

猴子已经被猎人盯上了,路都被堵死了。

如果不是秦云瑶喊了我一声,他们不会认出我,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的名字,除了妈妈。

我缩作一团,戴着兜帽,手指紧紧拽着衣角,希望他能放过我。

他们的嘲讽声入耳,但我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人说得比他们难听一万倍。

我送完酒就打算离开,一眼瞥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傅霆宴,

他的手指拿着烟头,吐出白雾,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沙发上,领带是松的,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他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然而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了痕迹,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家主,我只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他的目光转向我这里,我不敢和他对视,他对我应该是满腔的恨意,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喜欢淡淡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一声嗤笑,带着危险的气息,就好像寒夜里觅食的恶狼,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撕碎,“过来。”

“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我的手掌悄然握成拳头,三年牢狱,我早就不欠他了,

就当是葬送自己青春时期可笑的暗恋。

他手一挥,响指一打,戴着黑色墨镜的高大个保镖直接将我丢去了沙发。

傅霆宴一身黑色让我难以接近,看我的眼神像啐了毒药。

我往后缩了缩,他一把搂过我,头顶传来他特有的磁性嗓音,“沈诗,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原以为我的喜欢见不到阳光,可还是会被眼前的这个人察觉到,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20岁掌权傅家,垄断京城一半经济。

在他面前我的这点心思藏不住,

他捏着我的下巴,看我的眼神像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的手臂修长有力,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扔了下去。

他冷笑一声,“为什么,那天死的不是你?”

这怕是他最想对我说的话,为什么死的不会我,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沈青。

他看我的眼神都要滴出血来,他用手将金丝边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随之蔓延而来的

是一股寒意透着杀意。

他的好兄弟见了都向后退了退,上次他这副样子还是在沈青死的时候。

他起身将我手中的酒瓶抢去,直接冲我头上砸。

鲜血从额头一路向下滴到了我的眼眸处,他丝毫没有顾忌,拿起桌子上的那杯红酒

倒在了我的头上。

眼泪不争气地滑过脸颊,和红酒混合在一块,我已经分不清是酒的味道还是苦涩的泪水。

他目光冷淡,“这是好酒,你就替我好好尝尝。”

他的一帮兄弟好像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一杯又一杯地浇在我的身上。

烈酒呛人,我抗拒它的味道,却被生生地掰开了嘴往里灌,一阵急促的咳嗽加上喉咙的灼烧感,我好像进了地狱抑或是淹没在了深不见底的海域。

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就已经被撒了几包盐下去。

他用自己随身带的方巾擦了擦手,上面是栀子花图案,是沈青最爱的花。

“沈诗,我都嫌你脏了我的手,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他对我的厌恶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粗犷的嗓音想要突破内心的禁制,我多么想说人不是我杀的,可是我再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发声了。

耳边传来玩味的笑,他似乎是对刚才的惩罚玩弄还没有尽兴。

旁边的人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不喜欢看见你站在我面前的样子,碍眼,你这种人就应该跪下看着才舒服,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

他的目光又转向秦云瑶,身边的保镖会了意,直接反手将她扣住。

“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是个服务生,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那些公子哥发出了嘻笑声,在这里,他们就是王法。

很明显,他想用阿瑶逼我就范。

桌上的酒还剩下调酒师精心调制的酒,那些度数看起来一般但是后劲很足的酒,几杯下去

怕是就要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