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工,回家有些晚了。
苗苗买了热乎乎的肉饼,让慕言溪和白时回去的路上吃。
她重复的刷过很多遍《恋爱实习生》,知道白时规定慕言溪六点半必须吃晚饭。
现在已经过了点,没办法,剧组生活就是这么的没规律。
车上有吃的,但白时还是接过了苗苗手中的纸袋。
“你叫什么?”
“白老师,我叫苗苗。”
白时搂着慕言溪上车,问她吃家里送过来的食物,还是苗苗买的。
慕言溪看向了纸袋,虽然家里送过来的吃食很香,但是外面买的似乎更香。
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白时撕下了一点肉饼,放进了自己嘴里品尝,慕言溪看着他两片性感薄唇轻启的模样,以为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于是凑过去跟他接吻,把他嘴里的肉饼抢了过来。
白时宠溺的轻笑:“抢什么,都是你的。”
他只是想尝尝外面买的肉饼有没有放乱七八糟的添加剂,肉沫新不新鲜,不想她会错意,主动地跑到他嘴里抢食。
她这么好吃懒做,很容易就被人拿着吃的哄弄走,念及至此白时随口问了句:“宝贝,你小时候没有因为吃的,跟别人走过吧。”
慕言溪吃着馅饼不说话,也不看他,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
白时眯着眼,还真有啊。
“是不是你被拐走,岳父救你的那次?”
他问。
慕言溪不语。
白时:“不是那次,你还跟着谁走过?”
慕言溪烦他,侧过身子认真吃馅饼,虽然没有苗爷做得好吃,但毕竟是野花,香还是香的。
白时知道她小时候有很多玩伴,他甚至都不愿意称那些人为青梅竹马,说成玩伴,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高中的时候才遇见她,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仙女了,虽然身材没有现在好,但也不差,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过她,那些童年玩伴更是近水楼台。
“宝宝,我在问你话。”
他压低了嗓音。
刚才还夸她演戏好,亲她脚背,笑的一脸宠溺,现在又生气了,老天爷都没他喜怒无常。
慕言溪摇头:“没有。”
白时:“小骗子,你自己说,我听过之后就算了,如果让我自己查到……”
慕言溪水润润的桃眸,瞪着他:“怎么连我吃没吃人家的东西,你也要管啊。”
白时眼神有些受伤:“我不能管吗?”
慕言溪:“……能,那我说了,你不准吃飞醋,也不准发脾气。”
白时:“你说。”
慕言溪:“赵逍哥哥给我做过一串超级大的糖葫芦,我当时四岁吧,我记得那串糖葫芦跟我一样大。我哪里见过那么大的糖葫芦,于是去了他家,想看看超大号糖葫芦怎么做,好让家里的厨子天天做给我吃。”
白时意味不明的笑,赵逍哥哥。
陈年老醋已经快把他淹死了。
慕言溪:“家里知道赵逍哥哥把我抱走后,很着急,舅舅更是发话,让大哥他们见赵逍一次打一次。我很多年没有见到赵逍哥哥了,只知道他的事业很成功,他比我大三岁,我都有孩子了,他肯定会被家里催婚,他长得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婚,可能是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唔……突然好想看到他被催婚的场景,一定很有趣。”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白时听完这番话,只听出了四个字,她想赵逍。
白时早就在醋海里畅游了,但答应她不能吃醋,只能攥紧放在腿上的手掌,拳头硬了,想打人。
慕言溪看得出来,他又醋了,但她并不打算哄他。
拜托,她四岁的事,他都醋成这样,那她七八岁过生日,青梅竹马挨个在她脸上亲亲,甚至这个过生日的传统,一直延续到她十四岁,如果白时知道了,他岂不是要杀人,嗯,这件事肯定不能告诉他。
她吃完一个肉饼,车子也开到了别墅。
白嘟嘟和胖嘟嘟一整天没见到爸爸妈妈,看到他们回来后,立马发出小奶音,要他们抱抱。
白时和慕言溪只是去洗了个手,他们就开始哭了。
浓黑翘长的睫毛上,挂着豆大泪珠,小奶膘上也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不可怜。
慕言溪立马把白嘟嘟抱进怀里。
白时接过了胖嘟嘟。
车上吃了一点东西,回来才正式吃晚餐。
两个嘟嘟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妈妈吃饭,小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看到他们用筷子夹起食物的时候,会张大嘴巴要吃。
慕言溪笑了声:“你们现在还小,不能吃哦。”
白时点了点胖嘟嘟的小奶膘,欲笑不笑地问:“这么馋,遗传谁的?”
胖嘟嘟飙出了一道小奶音:“啊——”
糯叽叽奶乎乎的,但是非常有力。
白时:“遗传她的啊。呵呵,怎么不遗传点好的东西,日后别人拿糖葫芦骗你们,可不要上当,你们两个都是聪明孩子,要记住爸爸说的话。”
慕言溪佯装没听见,她要是搭理白时,那才叫输了!
吃完饭后,吟秋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小小姐,老爷子找你。”
“嗯,我来接吧。”
慕言溪把白嘟嘟交给白时,她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白时挨着她坐下,口中念叨:“谁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什么只给你吃超大号的糖葫芦呢,这要是好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吃。白嘟嘟,胖嘟嘟,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嘟嘟奶fufu的笑着,他们靠在爸爸的腰腹上,扭头往他衬衫上蹭口水,又像是隔着衬衫亲吻他的腹肌。
慕言溪眼皮抽了抽,下次白时再问她什么事,她打死都不说了。
周老爷子:“囡囡?”
慕言溪:“外公,我在听呢。两个孩子的百日宴就拜托你们操办啦,我和白时还有孩子们,会提前几天回去。”
周老爷子:“行,你今天再给我发几张琛崽和栖崽的照片吧,几天过去了,他们样子肯定又变了。那个,白时在你身边吗?”
慕言溪看了眼白时。
白时危险的眯着凤眸,口型示意她,自己不在。
慕言溪头皮发麻,低声说:“外公,他,他不在。”
周老爷子:“不在就好,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两个孩子的百日宴,赵逍会来参加。但你舅舅死活不同意,最近去了很多趟赵家,他这个行为很反常啊,赵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哪里对赵逍有那么大的意见。”
“还是你舅母套出了话,原来你舅舅喝醉的时候,答应过赵逍,如果他不依靠赵家的势力,凭借自己的实力事业有成,可以考虑你跟他交往。我还纳闷,赵逍那孩子为什么这么拼,原来有这个缘故。”
“这原本算不上承诺,你结婚生子后,这件事就应该彻底翻篇,不应该再被提起,但你舅舅当时要求赵逍出国留学,不干出一番事业,不准跟你来往。你去外地读高中的时候,赵逍想要填报你所在城市的大学,但因为你舅舅一番话,他去了国外,跟你就错过了,虽然你们在一座城市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但谁又能一口咬定,你和赵逍没结果。”
……
慕言溪挂了电话后,鼓起勇气才敢跟白时对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心虚啊!
白时在笑,笑的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两个嘟嘟都感觉到了危险,朝吟秋伸出了手手,要逃离这个修罗场。
吟秋和育婴师连忙抱着他们,一起躲到了婴儿房。
慕言溪:……你们不要走的那么快,把我也带走吧。
白时牵着她的手,往卧室走。
慕言溪:“阿时,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白时:“我要说什么,成全你们吗?”
慕言溪听着他冷声的嘲讽,还有讥讽的眼神,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好,你成全我们吧。”
“赵逍哥哥比你温柔。”
“他有超大的糖葫芦!”
“他肯定不嫌弃白嘟嘟和胖嘟嘟!”
“他也很高很帅!”
“他也很疼我!”
白时一口血闷在喉咙,差点没吐出来,眼前发黑,好险没晕过去。
她最知道怎么扎他的心。
白时咬着牙关,没有说话,他怕自己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把她逼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没有搂着她,甚至背对着她,一副要冷战的态度。
哦,他们已经在冷战了。
慕言溪想不通,她跟赵逍没谈过恋爱,没有互相表心意,大人们的约定跟她有关,但又跟她无关。
突然她看到被子抖了抖,不是被子在抖,是白时身体颤了颤。
慕言溪打开床头灯,果然看到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红着眼眶,在难过。
哎……
真是服了他。
“阿时……”
“别喊我。”他眼眶发红,哽咽着,一副伤心到极致的模样。
“阿时,这种陈年老醋你就不要吃了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我才知道舅舅干过这种糊涂事,他肯定被外公和舅妈骂惨了。我对赵逍没有任何想法,我现在也不喜欢超大号的冰糖葫芦,唔……如果当时赵逍拿着大串的冰糖葫芦,你拿着小串的冰糖葫芦,我肯定会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