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媛见状立马出声缓解气氛:“饿了,桂月说马车内备了吃食,哪儿呢?”
“矮柜里头。”
阮雁答道,顺便把东西拿出来,让两人吃点东西。
沈易沉想着阮雁一定也没吃,但是碍于人实在太多,本来让阮雁一起乘马车就不妥,要是在表现的过于亲密肯定只会让她那几位皇兄更加不喜。
思索一番后还是忍住没让阮雁一起吃。
马车从皇宫一路驶向余府,因着马车太大太过豪华惹眼,便把马车停在余府,几人决定步行。
沈易沉早和霍媛以及余姝瑶通过气,让她们帮忙把路锦澜和路锦寻带走。
其实路锦寻还好说,他如今巴不得时刻和余姝瑶待在一起,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和余姝瑶独处他求之不得。
于是几人刚碰面寒暄几句,余姝瑶只是和路锦寻说了几句悄悄话后,路锦寻就同路锦澜作揖,说了两句后就带着余姝瑶先行离去,顺便还分走了一部分随行的便衣禁军。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霍媛就绕着路锦澜开始嚷嚷自己也要去玩,路锦澜冷脸呵斥让她自己去,霍媛定然不干,于是路锦澜又让霍媛跟着路锦易去。
“锦易精通玩乐,让他带着你去。”
“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我与四公子去岂不是招人闲话。”
“原来你知道啊。”
霍媛自动忽视路锦澜的暗讽,一本正经道:“知道,但我确实想和二公子传出一些闲话来。”
这话可让路锦易大开眼界,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呼受不了要走。
霍媛叽叽喳喳吵得路锦澜头疼,但是路锦澜依旧不为所动,硬是不松口要走,铁了心要看着沈易沉和阮雁。
霍媛没法,只得使出小姐脾气,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哥,赶紧跟去看看,今日外头人多,出事了可不好,怎么说霍姐姐如今也是二哥宫里的人。”
路锦澜左右为难,踌躇半天也不见他挪动半步。
她知道路锦澜这人在感情上颇为迟钝,前世要不是霍媛坚持不懈的追着他跑,只怕是等到霍媛另嫁他人后,路锦澜才会幡然醒悟。
“还犹豫什么,我还能跟阮雁私奔了不成,二哥你赶紧去,否则出了事你怎么和霍大人交代。”
路锦澜定睛看着阮雁,阮雁敛下眼神点了点头,道:“二公子且放心,定会护着小姐的安危。”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唯一的能使唤的路锦易都走了。霍媛本就是冲着他进的宫,怎么说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注意她的安危。
思索之下,路锦澜又带走一批便衣禁军离开。
之后,桂月独自去了周家找阿若,同她说明书坊一事。
沈易沉看了看阮雁和仅剩下的十几名便衣禁军,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走吧,去城北弄堂。”
“等等!我先带小姐去个地方。”
阮雁抬脚要走,又被她扯回来,阮雁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说话。
“不是公主就是小姐,就不能唤一次我的名字吗?”
“这……不妥。”
“哪里不妥?这也不妥那也不妥,严格说来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叫一声名字怎么了。”
阮雁脸皮薄,何况还有旁人在,虽然禁军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总感觉……
“锦幼。”
阮雁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大抵又因为他有些赧然,细听之下有点发颤,
“走吧~”
她自然地拉住阮雁,两人并肩朝闹市走去。
今日果然人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式花灯琳琅满目,虽说还是白日,但也已有许多的年轻公子和姑娘相约在街头。
沈易沉给阮雁买了些吃食:“就你没吃早膳,以后都得准时吃,听到没。”
阮雁心底动容,柔声回答:“好”
“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去哪儿?”
阮雁将手中的吃食吃完,此处张望了好一会,带着她走到一处卖面具的铺子前。
“二位客官随便挑,都是最新的样式,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买这个?”
阮雁点点头,率先挑了一个直接戴上,可沈易沉看了看觉得不好看,便又拿下来重新挑了个好看些的给他戴上。
这些面具有些是成对卖,来买的大多就是新婚夫妻,旁的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太好意思当众做出过于亲密之事。
她挑了个和阮雁成对的面具戴上,阮雁付了钱直接牵起她的手离开,待二人走到城北时,他手心里全是汗。
阮雁即紧张又尴尬,想松开擦擦手心的汗,可是反被她牢牢扣住。
“不碍事,就这样。”
阮雁虽然没说话,但是手却逐渐握紧与她十字相扣。
“走吧,先四处看看。”
“嗯。”
阮雁始终走在稍微前面一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弄堂里乱窜,身后的禁军不明就里,满是疑惑的跟着两人。
七夕织女节的氛围浓厚,每家每户都打开大门,路过时能隐约从隔墙上的圆窗看见院子里的场景,一方长桌,上面摆着各式祭月的东西,在为晚上的祭月仪式做准备。
家家户户皆是如此,热闹的紧。
“阮雁,你是不是在哄我让我高兴啊?”
她看着已经完全汗湿的掌心说道。
“你不生气了吧?”
“嗯?”
她何时生气了?
阮雁透过她脸上的面具,想像着她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昨日你只带桂月,不带我……”
“啊?”
沈易沉愣住,一时没转过弯来,猛地停下来看着他。
阮雁扭过头看向别处,虽然隔着面具看清他的表情,但肯定很窘迫。
沈易沉哈哈大笑,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阮雁感到脸上发热,幸好有面具做遮挡,否则他还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你以为我是生气了才不带你?”
说着她又开始低头发笑。
阮雁垂眸看她笑的肩膀发颤,不懂是哪里这样好笑。
她也不解释,早知生气能让阮雁主动,她就该天天生气才是。
两人说说笑笑,完全不像是来办正事,反而像是进京游玩的外来客,瞧见什么都会说上几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早已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