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自己不舍得的,打他,我不会留情。
必须使上最大的力气。
一巴掌下去,打的顾辞年脸上当即多了五道红印。
“想让我给她输血?”
我冷笑一声,将手边的玻璃杯推倒在地,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说道,“好啊,顾辞年,跪下来求我!”
病房里一片死寂。
谁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吱声。
顾辞年面色阴沉的看着我,骇人模样仿佛随时都要将我的脑袋扭下来。
在这种压迫感极强的冷视下,我不知道25岁的姜念初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现在的我是18岁的姜念初。
也就下巴一抬,不怕死的迎视着他,“看什么看,不着急救你的‘楚楚’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顾辞年有多爱姜楚楚。
18岁那年,我之所以被姜家找回来,起因是姜楚楚得了白血病,急要熊猫血救命。
我听到广播,赶紧前往危重病房。
输血救了姜楚楚的同时,姜父姜母意外发现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而姜楚楚......
是故意把我抱走的保姆的女儿。
保姆已经因病去世,姜楚楚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也就继续留在姜家。
她一个霸占了我18年人生的假千金,旧账没算,现在光明正大的抢了我的男人。
还想让我输血,凭什么!!
“姜念初,刚才的这巴掌算你同意输血的补偿,来人,立刻带太太去输血!”
顾辞年完全不管我愿不愿意,命令一下,立刻冲进来两名保安。
他们一左一右的扣着我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的把我从病床上拎起来。
我想反抗的。
奈何身体太过虚弱,很快被他们架出病房。
“先生,太太才脱离危险,身体太虚弱了,这几天真的不能输血的。”徐姐求顾辞年让我休息几天。
顾辞年冷声道,“徐姐,她为了骗我回家,为了诬陷楚楚,这五年装病装过多少次,你应该最清醒。”
“可是......”
“今天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必须输血!”
高级VIP病房里。
姜楚楚面色红润的躺在粉色病床上,我刚是顶着一张死人脸,被保安强行按在一旁的简陋躺椅上。
可不可笑。
姜楚楚只是手背浅浅划伤了一下,再晚点伤口就会愈合的那种,顾辞年却紧张的不行。
面对我的幽怨眼神,姜楚楚软言细语的说,“辞年,我真的没事,念念面色好白,要不别输了。”
“是她自愿做你替身的,要不是她工作失职,你怎么会受伤,说到底是她不对。”
顾辞年眼一斜,呵斥我,“楞着做什么,不知道道歉?”
他一定是眼瞎。
才一直没发现我在发抖。
我怕疼,怕打针。
更晕血。
战战兢兢的模样那么明显,他却只想让我道歉!
我冷呵一声。
不等开口,冷不叮的看到护士手中的针管,有暗红色的血液涌出来。
得,还没来得及骂人,我已经没用的晕了过去。
姜楚楚以为我闭上眼在生闷气,善解人意的说,“我相信念念是真的溺水才旷工的。
那会我已经安抚好经纪人,让她撤诉不再起诉念念。
她就是这样大惊小怪,总觉着念念是故意接近我,时不时的想找机会伤害我。
其实念念不是这种人,你也不要怪她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顾辞年迈步来到我面前。
“姜念初,‘谢谢’也不会说了吗?”
“姜念初别装死!”
“护士,她怎么一直没反应?”眼瞎的顾辞年,终于发现我的状况不太对。
等到护士叫来医生。
医生再查看我的情况,确定我没装病,身体的确特别虚弱之后,我缓缓醒过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顾辞年居然还在。
我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索性闭着眼,继续装睡,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双幽深黑眸时不时的撇向我。
我被他瞧烦了,“顾辞年,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顾辞年眼神淡漠的又撇了我一眼,“姜念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被气笑了,“尊敬的顾大总裁,我因为给你的女人当替身,差点死在水下。
不求你领情,也不需要你道谢。
可我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你对我这个妻子没有半点关心不说,居然带着两名保安逼迫我输血。
如此看来,你这种强盗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你眼里我姜念初还算个人吗?
如果算的话,我是不是也会疼?也会难过?也有生病不舒服的时候?
却在你眼里成了‘闹’,请问我‘闹’你什么了?总不能你是因为报复才故意娶我的吧。”
顾辞年面色铁青。
好一会,我都无法从他的神色当中猜出什么。
“离婚吧。”
我说。
顾辞年眉头一拧,有些烦躁的拿开腿上的笔记本,然后从保温桶里倒了一碗粥。
应该是不怎么想照顾我,所以不管烫不烫,盛着猪肝粥的勺子直接往我嘴里塞。
我扭头躲开。
结婚五年,他居然不知道我最讨厌的食物就是猪肝。
我自嘲笑笑,“顾辞年,反正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
再说以你的实力,给姜楚楚找十个八个的移动血库应该很容易。
她血型是特殊,并不是非我不可。
你们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我不欠你,更不欠她,我们好聚好散,离婚吧,好吗?”
我试着好言相劝。
以为“离婚这件事”应该很顺利,毕竟顾辞年不爱我,没想到顾辞年忽然喝了一口粥。
大手捧着我的脸颊,就要用嘴喂我。
我怔了下。
啪!
一巴掌打在顾辞年脸上。
“你、你给我出去!”我气红了脸。
在顾辞年看来却是害羞。
他唇边挂着嘲笑,看我的眼神极冷,“姜念初,原来你闹到现在,就是想让我用这种方式喂你喝粥。
说什么嫌弃没有夫妻之实,想让我睡你直说,何必借着溺水找楚楚的麻烦。”
我:!!
果然,装睡的人叫不醒。
我认认真真、心平气和的跟他提离婚,他却认定我想要夫妻之实。
“顾辞年,你**!”我抬手拿过一旁的猪肝粥,想也没想的浇在他头上。
“既然你不愿意协议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
这婚必须离!
我一天都不想再委屈自己。
说完,我不再理会顾辞年,翻了个身背对他,过了没一会,身后传来顾辞年摔门离去的声音。
我刚才是故意浇他的。
本想激怒他,等他对我动手后,我起诉离婚的理由又能多一条,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
三天后。
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清水畔别墅。
这里是我和顾辞年的婚房。
我所有的证件都在这里,我想赶在顾辞年下班之前,收拾好行箱离开这里。
哪里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本该在公司指点江山的自大狂,此刻正仰头靠在沙发里。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
黑色西装外套脱在一旁,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衬衣。
领口大开着,从我所在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偌大的喉结在上下滚动。
再往下还有诱人的麦色肌肤和性.感的半截胸膛。
我没迟疑,扭头就走。
“初初,别走!”
腿长就是好,顾辞年明明喝多了,还能三两步追上我,两条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