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皱着眉,然后心疼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他拍着我的背,然后用纸巾收拾着狼狈的我。
我的身体还是不住的痉挛着。
宋裕按了按鼻梁,“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精神科医生,到时候让他帮助季薇治疗。”
夏清清笑了笑,软声道:“那就太好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夏清清却直接进入了我的房间。
我穿着新买的睡衣,但是因为躺在床上不适应,所以一直睡不着。
灯一开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睁开眼,就看见夏清清笑着站在门口。
她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扬起手掌,结结实实扇了我一巴掌。
“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代,对吧?”
我仰起头,讨好地看着她,“我知道的,夏**。”
夏清清按着我的肩头,那里曾经被她用烟头烫过,现在还留着一个圆圆的疤。
夏清清用手扣着我那个疤,直到把那个疤扣得血肉模糊才松手。
我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是讨好地看着她。
“睡吧。”
她像是赏赐般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转身哼着歌离开。
我躺在那个柔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翻了大半夜,我终于模模糊糊地睡着。
很快,第二天,宋裕把他那个很有名的精神科医生带到客厅里面。
精神科医生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缓缓道:“好久不见,季薇。”
我抬起眼,终于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样子。
黑发,鼻梁高挺,薄唇,看上去不近人情。
他轻声说:“我是顾宴。”
我的记忆中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
顾宴皱着眉,然后冲身旁的宋裕道:“我要把她带走一段时间。”
宋裕犹豫道:“可是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还是想要她在家里面治疗。”
夏清清这个时候从房间里面出来,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我。
“哎呀,季薇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就是让她去治疗一段时间吗?”
说着,夏清清看向我,“对了,季薇,你昨天不是说有话要对宋裕说吗?是什么?”
我看向面前的宋裕。
“宋裕,我不要当你的未婚妻了,我们取消那个婚约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裕的脸色明显阴沉下去。
他看向我,然后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我的牙齿开始打颤,这是别人不高兴的表现。
我又要瘫软在地上了,但是身边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腰。
我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顾宴的面色阴沉,“季薇我先带走了。”
到车上的时候,我还是在不断地发抖。
“季薇,”身边的人声音柔和。
“不要害怕。”
“你当初不是A市红山茶吗?那些骄傲呢?”
这三年里,我曾无数次听到过“A市红山茶”这个称谓。
在夏清清口中,在当初买下我的那个男人口中。
那天,王婶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到地下室里面。
男人年纪很大,看到我的时候“嘿嘿”地笑了两声。
“听你说,这个丫头是A市红山茶?真的好漂亮啊。”
王婶笑了笑,然后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脸更好的在灯光下面被展示出来。
“漂亮吧?你以为她当初在A市是怎么被叫作红山茶的?这丫头长得漂亮不说,还喜欢穿旗袍,当初穿着一身绣了大片红山茶的旗袍在一场宴会上面刚露面,呵,全场的眼光里面围她身上了。”
男人贪婪地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在黑夜里面特别响亮。
王婶继续道:“这种人物,要不是我把她拐来,你这辈子都看不到。”
男人听了这番话,当天晚上就跑回家,把家里面的十头羊和一头牛全部给了王婶来换我。
他笑眯眯的,“A市红山茶?这外号真怪,要是我看见了你穿红色山茶花旗袍的样子肯定就不会觉得怪了。”
我跪在地上,拼命地求他饶过我。
但是,没有用。
那个男人还是在一个黑夜爬上我的床,他搂着我,在黑夜里面,他用臭烘烘的嘴顶着我,“小山茶,真香啊。”
我流着泪,死命地推着他。
“求你饶了我。”
救命。
我流着泪,想起了宋裕。
前阵子,王婶还把宋裕的消息传给了我,她说宋裕现在把夏清清招进了他的公司,二人恩爱得像是夫妻一样。
我身体颤抖着,终于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我推开男人,找到一个花瓶,然后死命地往男人头上砸。
只听见“嘭”地一声响,男人晕倒在地。
那个夜晚,我惨白着一张脸。
我终于觉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