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两步。
身后一股力道将她拉回。
撞入季殊合黑沉至极的视线，他攥紧着宋云婳的手，双眸疑惑眯起。
“你在找谁？”
他冰冷的声音也让宋云婳骤然冷静下来。
她缓缓收回目光，忙擦泪：“隐约看见了位故人。”
季殊合审视她，旋即蹙眉冷声：“皇宫之中，怎会有你的故人？”
宋云婳一愣，垂眸恍然点头：“殿下说的是，大约是我看错了。”
“进去吧。”
季殊合没多问，往席间去了。
宋云婳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假山处，才跟着季殊合走。
回到宴间。
有宫人上前来：“太子殿下，二皇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来宫宴了，托奴才向您问声好。”
“二哥有心了，身体为重。”季殊合淡淡回着。
宋云婳在旁站着，心不在焉。
除夕宴结束，皇后单独召见。
宋云婳便又跟在季殊合身后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拜见过后。
皇后却打量着宋云婳，缓缓开口：“宋云婳虽为侧妃，也已经成婚多年，怎的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宋云婳心一紧，垂眸抿唇不言。
身旁季殊合温声开口：“母后，此事不急。”
皇后看了宋云婳一眼，眼里透了几分嫌弃：“也是，日后有太子妃呢。”
从凤仪宫中退下后。
回宫的马车上，季殊合看向神色无甚波澜的宋云婳，眉头轻蹙。
“今日，你怎的垂头丧气？”
宋云婳眉心一凝。
顿了顿，她挤出笑来：“初次参宴太过紧张，生怕自己出差错。再则，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过除夕，有些思乡。”
听闻这话，季殊合侧头看她，眸光微闪：“不必太过忧心。”
日子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
自除夕后，宋云婳已经许久没见季殊合，这日却被太监传唤。
本以为是去正殿，没成想竟别带到一辆马车前。
马车门打开，季殊合一身素袍端坐，朝她伸出手来。
“京城的花灯节最是热闹，和扬州比也不差，要陪孤去逛逛吗？”
宋云婳抬眼看他，眼中闪着惊喜。
她将手放在他掌心：“遵命，阿合。”
街上花灯遍布，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宋云婳被季殊合牵着走在人群中。
忽地，她停在面具摊前，视线落在一个兔子面具上时，却蓦然失了神。
——“云婳，你瞧！”
少年温柔含笑拾起面具的模样猝然映入她的脑海。
宋云婳怔怔拿起那面具抬手对上了季殊合的脸。
见季殊合抬手要推开。
她心一紧，下意识拦住：“不准！”
可季殊合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随手扔下。
“幼稚。”
看着被季殊合扔下的面具，宋云婳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就在这时。
孟霜音声音猝然从远自近传过来。
“太子哥哥，我去东宫寻你没寻到，未料竟在这里碰上你！”
语落，孟霜音人已到了两人跟前。
宋云婳的视线这才从面具上挪开，她下意识抓紧了季殊合的手。
下一刻，就听季殊合突然转头朝她冷淡说：“云婳，你今日也逛够了，先回去吧，我陪霜音再逛逛。”
宋云婳愣住了。
最终，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松开了手低头道：“好。”
孤身回到东宫。
直到夜里。
宋云婳正迷迷糊糊睡着，忽地一抹炙热身躯向她靠近，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温热的掌心一点点解开了她的衣裙。
是季殊合。
宋云婳醒了过来，身子一颤……
折腾到子时，才算结束。
看着熟睡的季殊合，宋云婳悄悄掀开被子下榻。
她取出藏在箱底的药瓶，倒掌心一粒药丸吞下。
下一瞬。
手中药瓶倏地被人夺去。
宋云婳回头撞入季殊合阴沉至极的脸色。
“这是……避子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