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的我是在救她。
——她最近一直在找你麻烦吧？要不要我帮忙？
我盯着那张图片，最后在输入框打了“不用”两个字。
她想网暴我？
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以为被杜鹃警告了一回，严薇能有一段时间不来招惹我，让我好好养养手呢，结果她无缘无故跑到我面前发疯。
“宿舍长，校门外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我想吃里面的新品雪顶，你给我去买。”
我正在写作业，听到了也当没听见。
她又重复喊了我一声，“陈玥，你要是不想让你杀过人的事传出去，就乖乖给我去买！否则我分分钟把你的事情曝光在学校论坛！”
我的手一顿，杨玉看着我，“还不动吗？你都在文水臭名远扬了，你不想继续在这里也被骂吧？去给我买！”
我的指甲攥入手心。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很多谩骂声。
“小小年纪不学好，没一点同理心。”
“就是啊，要不是她，那个女同学就不会跳楼自杀了，都是她逼的呗。”
我的手最终放了下来，拿起衣服跑去给她买了一杯草莓雪顶。
路上，我知道了她朝我发火的理由。
原来就在刚刚，她把每一篇污蔑我的帖子都删了，并对我进行了公开道歉。
不过道歉语气阴阳怪气的，像是被人胁迫了一样。
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每篇帖子的道歉都一模一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三个账号是同一个人吗？
回来后，严薇拿着那杯雪顶从我头顶倒了下去，笑着说：“我不爱吃草莓味。不是有芒果味的吗？为什么不买那个？”
冰冷的触感划过我头顶的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书中的一个成语——
醍醐灌顶。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外衣脱了，罩在头顶上擦了一把脸。
“钱给我，我再给你买一杯。”
她又笑，“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还问我要钱？这些雪顶都是你要给我的封口费！”
我又走出了宿舍，给她带回来一杯芒果味的。
她接过雪顶，“你可以打扫卫生了。”
地上都是融化的冰淇淋。
“应该是你把卫生打扫干净。”我说。
“这是你弄的啊，你外套上还有残渣呢！”
我点点头，在她拿着芒果雪顶的那只手上轻轻一扶，冰淇淋全倒在了她的脸上。
“你头上有它的残渣，现在这地是你弄脏的了。”
她大叫一声。
杀猪似的叫声，尖锐难听，跺着脚，“陈玥你疯了！我要跟别人说你杀了人！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冷哼一声，在水池里接了一盆水，从她头顶灌下去。
“那你去说啊，说我杀了人，说我霸凌了你。”
她还手，我一只手给她弄趴下。
我捏着她的下巴，“你最好实名去说，小号说的帖子顶多被人看个笑话，谁会信啊？”
“看个笑话也有人信！而且你明明就杀了人！我真不懂李文是怎么看上你的！你就是个女疯子！”
我愣了一下，我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怎么？你喜欢李文？”
“我喜欢他有错吗？他又高又帅，还待人体贴。”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有老公了？”
“放狗屁！他杜生算什么东西？还想跟我扯证，他也配？要不是他姐姐，我能和他在一起？”
我捏紧了手里的录音笔，兴致勃勃引她说话，“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啊。”
“好又怎样？他靠近一步我都觉得恶心，别扯他了，你转移话题是不是因为我戳穿了你什么？你是不是被李文甩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甭管我怎么样，你这么蠢的人，他看不上。”
第二天，她真就实名发了一条帖子，帖子里配了多张图片。
有真有假。
有她全身被我泼了冰淇淋，淋了水的照片，这个是真的。
有她皮肤下伤痕的照片，说是我掐的，这个我不承认。
还有本该很久之前就应该删了的录像和图片。
内容倒是跟李文看到的一模一样。
下面，严薇还专门为这条帖子添了一段话，“其实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她欺负我也好，霸凌我也罢，反正只是我一个人的罪，但我担心的是你们！如果不把她公之于众，我害怕各位同学都要被她害了！”
下面有人评论了。
“真的假的？她还是杀人犯？”
“楼上，是真的，我以前就是文水高中的，当时网传就是一个姓陈的女生把她从楼上推下去了。”
“拜托，那女孩是被姓陈的那女生逼死的，二楼看戏都看不明白。”
“不对啊，陈当初是我们班的，那女生是其他班的，怎么会产生交集啊？”
“现在是网络世界，没准网上聊了一下两人就认识了，而且我听说那个死去的女孩在宿舍里也经常被欺负，在宿舍外被欺负很奇怪吗？”
这条评论下面同校的同学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说着与他们无关的事。
他们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夜之间，我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
辅导员再次找上了我，她本来是想跟我说学校要惩处我的，但我先示意她别开口。
我给她听了那段录音。
里面，严薇带着厌恶的口吻讲述着对杜生的厌恶，这让杜鹃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