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唐唐把我送回了家。

我想跟唐唐走。

唐唐反手就锁上车门,哼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万一记忆恢复了你又哭死哭活回去跪舔叶景琛,我可不想当那个坏人。”

她心有余悸,看得出这几年她被我的恋爱脑祸害不少次,已经被霍霍出巨大的心理阴影了。

我目送唐唐的车离开,皱着眉进了偌大的别墅。

房子很大很空,很陌生。

不过看到墙上一整排密密麻麻的结婚照,我知道没走错地方。

一位看起来像是佣人的大妈走来接过我的行李:“陆**,叶先生今天出差不回来。你不用等他吃晚饭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佣人反而愣住了:“叶......陆**你不问叶先生为什么不回来吗?”

我奇怪反问:“你不是说他出差了吗?”

佣人古怪看着我:“是......是这么说的。不过陆**您不是一向都不相信吗?”

我有些厌烦摆了摆手:“他既然不回来就不用煮他的饭,我上楼了。”

我转身上楼,身后是佣人自言自语:“奇怪,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

到了房间,我赶紧洗了个澡。

在医院虽然好吃好喝,但洗澡是个大问题,更何况我洁癖还挺严重的。

浴缸里温热的水令我浑身放松。

这三天在唐唐不遗余力的恶补下,我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

我已经结婚了!

我还和大二就认识的海大高冷男神叶景琛结婚五年了!

根据唐唐的描述,等于前前后后加起来我竟然和叶景琛纠缠了整整七年!

而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大一风光无限的陆家千金的记忆里。

在记忆里我青春美貌,家境优渥,从小就锦衣玉食,追求我的人从H的金茂大厦能排队到环岛干道。

用唐唐形容的就是每根头发丝都闪着富家千金的光芒。

可自从大二我参加戏剧团活动,见到了来客串的叶景琛,我就秒变成他西装裤下卑微的舔狗。

整个大学生涯我就是一本行走的舔狗手册。

只有我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出的舔狗行为。

唐唐说我那时候简直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明知道叶景琛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还是不顾当小三的骂名狠狠舔了上去。

就在我无脑不要脸的舔狗攻势下,男神叶景琛在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接受了我的求婚。

是的,没错!

我向叶景琛求婚了!

而后我和他闪婚,甚至没举办一场真正的婚礼,就简单拍了个结婚**就开始兴冲冲成为叶太太。

婚后,叶景琛家的公司正巧在关键时刻,他一心忙于事业。

一开始的我还算正常。

可随后我发现了叶景琛压根不爱我,而生活中处处残留着那白月光的蛛丝马迹后,我就开始了在这段婚姻里歇斯底里地发疯。

我用尽各种手段想要知道叶景琛24小时的行踪。

我甚至请了**调查叶景琛在国外白月光的一切。

在重金调查下,我知道了当年叶景琛和白月光分手的内情。悲催地发现我就是叶景琛解决家族公司困境的一枚棋子。

他不爱我,但是他在婚后堂而皇之拿走了我名下叶氏集团的股份资金。

陆氏集团因为我的注资而有了转机,而我陆家公司却因为这事损失巨大。

我爸因为这事气得脑中风住了院。我脆弱的妈累出了心脏病,而一向宠爱我的大哥第一次扇了我一巴掌。

无脑助夫的我彻底沦为沪圈有名的笑话。

失去了陆家的支持,我变得更加自卑和疯狂。

而我歇斯底里的发作不但没让叶景琛觉得对我有愧疚,反而令他厌恶我,远离我。

而他那远在天边的白月光依旧和他藕断丝连,稳稳立着文艺女神的人设。

她的岁月静好衬托出我的狼狈的爱情。

她的才情和越来越高的成就衬托出我的不学无术和粗鄙不堪。

一位是高高在云端的文艺女神,一位是歇斯底里发疯的粗俗叶太太。

任由谁来选,只要不是瞎子就会选择她而不是我。

可谁都忘了,我曾经也是海市最有才华的名媛千金。

以综合排名第一实力考进海大的!

我爱叶景琛爱得忘了自己。而那一位在异国他乡却独享他延绵的深情。

最后我在一次和叶景琛因小事起了剧烈争执后,扬言要跳楼自杀。

叶景琛早就厌倦了我的把戏,转身就走。

我绝望之下从二楼跳了下去......

我没死,但是撞到了脑袋。

......

复盘完毕,我打了个寒颤。

浴缸的水早就冷了,我赶紧起身擦干顺便给自己包上浴巾。

镜子里的我苍白憔悴,脸上有不正常的红,身体很瘦,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脸上也没有十八岁时肉嘟嘟的婴儿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想相信这事实。

为爱痴狂,甚至不顾家人也要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要死要活。

陆婉,你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

我懊恼给自己脑袋一下,剧痛袭来。‘

我痛得眼泪飚了出来——该死的,我忘了我还有伤!

浴室的门响了起来,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一脸深沉肃然的叶景琛。

“你......”我下意识抱着胸前,皱眉盯着面前突然回来的男人。

虽然脑子里没了这张脸的印象,但第一眼我还是感觉到身体的轻颤。

熟悉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可这在叶景琛眼里又是挑事的前兆。

他冷冷问:“陆婉,你在浴室里那么久搞什么?洗完了就出来,难道还要我抱你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满满一浴缸水后,不屑冷笑:“你不会想在浴缸里割腕闹自杀吧?陆婉你闹够了没?”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一手血。

我皱眉想解释这是脑后伤口的血。

但叶景琛已经越过我,自顾自拿起一块浴巾转身进了淋浴房。

我看见他脱下衬衫,脸立刻红了。

“你干什么!”

我赶紧背过身,脸已经烫得能蒸鸡蛋了。

身后传来水声和叶景琛讥讽的嗤笑声:“我在洗澡。怎么?你以前不是喜欢趁我洗澡的时候跑进来和我一起鸳鸯浴的吗?现在装什么纯情!”

我脸更烫了,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羞愤。

我骂了一句“神经病”赶紧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