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舒很快从梦里惊醒，抬眼就看到了沈砚珩关切的眼神。
和梦中那双冰冷的眸子重合，文月舒突然推开了他。
沈砚珩往后一仰，腿上的剧痛顿时难以忍受起来，他却咬着牙不吭一声，头上的青筋暴露了他。
文月舒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你没事吧，抱歉，我刚才做噩梦了。”
沈砚珩没说话，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对她的伤害？
“先扶我起来。”
文月舒在原地顿了两下，才走近扶起他，将身后的垫高，两个人再次相顾无言。
屋子里燃着油灯，影子映在身后的木窗上，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影子竟然像是很近的靠在一起。
沈砚珩看着影子，竟然羡慕起来。
他端的是君子做派，但是在这深更半夜，却也起了点悱恻的心思。
文月舒似乎察觉到了尴尬，轻咳了一下。
“医生说，药不能在断了，不管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身体重要。”
这样的话让沈砚珩的心里暖了暖。
“你是在关心我吗？”
lvz文月舒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在，武城在，若是你不在了，武城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沈砚珩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脸上的笑也冷了下来。
“就是因为这个？”
文月舒难得平静和反问：“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沈砚珩一阵气闷，却也无话可说。
“时间不早了，也别守在这里了，回去睡吧。”
语气有些生硬，其实他还是蛮希望文月舒能留下来的。
但是文月舒却真的起身了：“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门外彻夜有人，若是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好。”
就在文月舒要离开的时候，沈砚珩几乎是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文月舒回头，无声的和他对视。
“你……算了，回去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文月舒没有任何留恋，离开了房间。
要说心里没有任何波澜，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沈砚珩抓到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抑制的颤了颤。
她自以为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但是一旦碰到感情，就算在怎么心硬的人，都会收到影响吧。
可她不过就是个凡人，爱了，伤了，痛了，自然就趋利避害，选择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
她还真的怕沈砚珩会突然说出什么来，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之前那样有勇气离开。
文月舒看着渐渐隐匿起来的月亮，心想，或许现在是个好机会，可以联系傅昭炎了。
她并没有莽撞行事，上次傅昭炎过来的时候，暗中给她留下一个地址，想必应该是能联系到他，她回到沈府还没有出过门，明天却是个好机会。
天一亮，文月舒就起了，她整晚都没睡着，但是看起来精神并不差。
不过却在出门的时候被管家拦下了，管家的面色有些为难。
“姨太，少爷之前下了令，没有少爷的吩咐，我们谁也不能放您出去。”
就在这时，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突然发话。
“怎么，难不成少爷一天不醒，姨太一天出不了门！”
管家没敢说话，只是将身子弯的更低。
老夫人对文月舒说道：“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文月舒又看了看管家，这次管家没敢在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