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腿脚不便,我怕他磕着碰着,躺在屋顶,视线就没离开过他身上。
那笨兔子也是,拂晓走那它跟那。
拂晓烧了几桶热水,我知道他这是要沐浴了。
以往他沐浴时我就躺在屋顶,听着哗啦啦的水声。
今日不同,怕他摔倒,我悄声坐在了屋子里的房梁上。
我挑眉,看着小瞎子白皙的脸被热气蒸的微红,鼻尖上还挂着几滴水汽,因为屋子里闷,他微微张着嘴喘气。
见他摸向腰间,不知怎么,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小瞎子的脸更红了,他嗫嚅道:“你……你出去。”
我一惊,差点从房梁上栽进那冒着热气的木盆里。
稳住心神,就见那只兔子蹬着腿,跑了出去。
哈,蠢兔子。
我刚放下心,准备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瞎子继续脱衣服。
谁承想,那小瞎子突然抬头看向房梁,红着脸冲着我道:“公子,在下害羞,这个就不要看了吧。”
我猛的瞪大了眼,失了方寸,终是栽进了那木盆里。
扑通一声,溅了小瞎子一身的水。
我从木盆爬了出来,喝声拔高了音调:“你看得见老子?”
小瞎子明显被吓到了,他握着袖子,望着虚空,磕磕巴巴道:“看……看不见。”
“那你怎么知道老子在那?”
拂晓低着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我目渺,其他感官就比较敏锐,公子的目光……”
他越说声音越小:“过于灼人了些,我想忽略都很难。”
“你早就知道了老子的存在?”
拂晓抿着唇不吱声。
我感觉自己不像杀手,像个蠢兔子,想起他这几日对着兔子说的话,火气一下就烧到了脑门子:“你耍老子啊。”
“我没有!”
拂晓慌张抬头,他看不见我,只能勉强通过声音辨别我的方向。
我能感觉到白绫之下那双无神的眼睛正努力地搜寻着我,想看清我的脸。
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难受的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将他的脸摆着正对着我:“我在这。”
摸到一手温热,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渍,我不禁皱眉:“你哭了?”
拂晓摸索着拽住我的衣袖,他慌声解释着:“我没有耍你,你不愿意暴露自己,我怕你知道我察觉了你的存在,你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