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暖的声音已经是尽可能地放轻，但顾昱白却还是睁开了眼望向了她。
目光很冷带着打量，这让原本是跟司机交谈的沈知暖有些不自在起来。
手指拧结在了一起，沈知暖犹豫着解释道：“我在前面下就好了，那里有公车，我自己回咖啡店就好了。”
她要走。
顾昱白意识到了这一点，眼中冷了许多，搭在了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绷紧。
车内的温度在一瞬间冷了几度，这让沈知暖有些无措，就在她还想再解释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顾昱白有些冷淡的声音再度传来。
“去咖啡厅。”
但是对司机说的。
顾昱白意识从昏沉的睡意中回笼，也想起了沈知暖的身份。
此刻的她，还不是他的微微……
所以，他放手了。
这也让沈知暖原先是有些紧绷的身体微微放缓，她才有勇气抬起头来，对顾昱白说了一句：“谢谢顾总。”
“嗯。”顾昱白低声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后半程的路程明显是生硬了许多，原先的温馨恬静此刻倒是成了沉闷，就连前方开车的司机师傅都不禁是打了一个寒颤。
沈知暖感受到了此刻顾昱白的情绪变化，默默又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顾昱白。
车厢中静悄悄的，车辆缓缓地转向驶入与酒店不同路的咖啡店。
但所幸咖啡厅的距离并不算远。
十分钟后，车辆就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刚挺稳，沈知暖就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她离开的很快，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离开的错觉，这也让顾昱白眸色愈冷，仿佛要将车窗冻得凝结成冰晶的时候，沈知暖忽然停住了步伐。
沈知暖转过身来冲着顾昱白挥了挥手，礼貌地说道：“顾总，路上小心。”
那一瞬，原本是冰冷的视线顿时荡然无存。
“嗯。”
顾昱白回应了一声，声音依旧不甚温柔，但他皱紧的眉峰放缓了很多。
他望着沈知暖的身影进入了店中之后，才将目光收回。
“回去。”
车辆缓缓离开，驶向酒店。
他们两人在微冷的月色下短暂分别，又在第二天温煦的阳光下重逢。
顾昱白像是往常一样坐到了习惯的位置之上，而沈知暖则是在吧台上为客人调制着咖啡，时间在这无言的相处中过去。
但顾昱白却注意到，明显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因为沈知暖无数次看向自己时，眉头是微微锁住的，眼神之中也带着犹豫。
她什么都没说，但早已熟知她性格的顾昱白猜到了什么。
这是要赶他走吗？
顾昱白一切如常，待到了下午，准备像往常一样离开的时候，却被沈知暖给叫住了。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明显有话要说，却因为纠结而迟迟未能开口的沈知暖，开口问道：“有事？”
他的脸上看似平静，但实则，握住手提包的手掌上的力道加剧了很多。
在顾昱白的询问下，沈知暖总算是鼓足了勇气说：“顾总，您明天，别来了。”
顾昱白停顿片刻，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这是在赶客？”